司里突然说出这句话来,正在埋头大吃的阿碧,不由得一愣。
“啊?”
司里看定了她,“你们好象,都有魔力似的。”
他指的是自己的父亲。和他自己,竟然都喜欢上了这里的女孩。
可是阿碧却一头雾水。她在桌案上张着戴手套的掌心,表情很费解地问,“什么魔力?”
“我爸爸喜欢这里,不愿意回去。”
“是啊。”
阿碧可以想象,如果司马德愿意回去,多年前早就回去了。
司里的表情突然兴奋起来。
“我爸爸,为什么宁愿呆在这里呢。因为,他还是太爱毕阿姨了。”
“所以呢?”
阿碧吃完了盘中所有的麻小,小心地摘下手套。小手拈起筷子来,开始吃鱼。
美食在前,她不会错过这有热度的香气。一边吃,一边听他讲。
司里不太习惯嘴里有食物讲话。他索性放下筷子,把话说完。
“你知道吗,在德国现在有很多的单亲家庭,他们都不愿意结婚。
很多人对婚姻的承诺都有恐惧感,甚至小孩子都好几岁了,他们的父母亲都还没有结婚……”
“在华国,这叫同居,这样的恋人,也开始有了。”
阿碧插嘴。“德国法律上,怎么承认这些孩子呢?在华国,他们很没有地位的,生下来也不被法律承认。”
司里又露出那种循循善诱的笑容。
“在德国,是承认的。”
因为大家都讲自由、平等啊,年轻人不想结婚,很少有女人愿意生孩子,德国的移民政策又很严格,这么下去怎么行呢?”
“所以政府的福利很好,为了鼓励生育,增加人口,很多这样的小孩都是由政府出钱抚养。看起来,他们这样的,过得也很不错。”
阿碧认真地听着,很自然地发问。
“那你,也不想结婚吗?”
等到话一出口,才觉失言。
这个问题,太私人化,也太唐突了。
司里没有注意到她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。
听完这句,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。
蓝眸直白地聚焦在这姑娘脸上。
“本来是不想的。”
他的声音莫名低沉,语气也郑重起来。
“不过现在,突然有些想了。”
这句话里的意思很明确。
阿碧就算没有谈过恋爱,也能听出来些意味。
这……是。
不不不。少自作多情。
阿碧,你要清醒。
他,这位老板,的确很帅。
很an。很绅士。很英俊,俊美得……
你其实心里是,很……喜欢。
但是,你要清醒。
他是来找爸爸的。他是有钱人。很有钱的人。
只看看他腕上的手表。
昨天司马春酒醉后就念叨,KtV里有暴发户老板说,这个牌子的、这只手表值100万以上。人民币。
想想你的月薪三千。
……你要清醒。
他也许想结婚。也许会找一个喜欢的华国女孩。
但,……不会是你。
阿碧脑海里陡然想起了司马春。
昨晚安慰那个家伙时,司马春那么伤心。
有那样不幸的童年。阿碧很同情。
这兄弟俩,都是她的朋友了。
可是,司马春,显而易见和她的传统、习俗、社会地位更为接近。
比如,他俩的月薪,会差不多。
阿碧不讲门当户对。
但纯真的感情,必然存在于相对平等的地位和环境中。
一个酒吧里弹吉他的帅哥,是阿碧这样的文艺青年、小资风更喜欢的。
阿碧更喜欢司马春的帅。还有一些痞劲儿。或者叫个性。
那个,才是她应该踏踏实实去追逐的,春天。
眼前这位,是老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