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没有能力去捡到柴,所以就拿了。”
毕可流着泪抬起头,已经哭得泪眼模糊。
“可是,我们也没有能力啊,我们也是,……哼,好不容易才捡到的啊,……呜呜。”
德西,我们这么多天劈了好多树枝,扒拉了好多草,在山上走了好多路啊。
我们的手都被扎出了口子。
在山坡爬上爬下,每天都到天黑了,脚都酸了,才能走回家。我心里真的好委屈好难受啊。
德西的蓝眸,炯炯有神地看着这姑娘。
“小可,我们不是本来就要帮助别人的吗?”
“柴被拿走,说明我们帮到了他们啊。”
“我们还有能力再捡,是不是?”
“别担心,天气还没冷呢。现在开始,我们再捡几天,还来得及。”
“我这两天都骑车带你过来,有车了,就能多驮一些回去。”
“别担心了,我们会解决的。”
德西的善良和担当,这一句句话,就像拨开了毕可心里集结的迷雾一般。
小可没那么难受了。她抹了两把伤心的泪。
德西,他怎么这么乐观豁达,这么好!
小可站起来,赶紧拉他胳膊。
“那走吧,趁今天有车,我们多捡点。”
他们推着自行车上山,车上有麻绳,本来是用于捆那些柴的。现在便在山上继续捡,捡了就捆好。
山脚下基本上都没什么柴了,只能往深一点的半山腰去。
失去了那么多柴,小可不服气,也难免心里发狠、要补回来。
她看见地上差不多的树棍就往怀里薅。抱够了一团,就绑在自行车上。好在今天有自行车,不用他们再辛苦地背下山了。
今晚还有明亮的月光。本来两人是欢欢喜喜过来运柴的,想着很快就回家,也没有提油灯。
不过乡村的月光也足够照亮道路了。
他们在林子里捡啊捡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德西现在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,也没有戴手表的习惯了。
终于,两人看着车后座上的三大捆柴火,不错不错,挺多了。可以回家了。
小可再一次被劳动后的收获治愈了心灵。这会儿,一点都不伤心了。
德西,他的情绪好稳。似乎碰到任何事情,他都不会着急。
他会马上去想办法解决。而不是抱怨。还会说宽心的话。
小可发现跟德西在一起,心里永远都会很安宁。就像有了根定海神针。
男人的作用,就是心胸宽广,能化解那些想不开的牛角尖。
小可微微一笑,明明今天是特别丧气的事,但现在,那些沮丧绝望,都不知道去哪儿了。
“我们下山吧。”
“好。”
德西说着,扭转车把。后座的柴太多了,有半人高,他得掌握好车龙头。小可在后面用手扶着。
德西突然身子一顿,停了。小可不明所以,一脑门撞到他后背上。
“走啊。”
“别动 !”
这一个词德西说得短促而又凌厉。小可被他的气势一震。
德西低头冲背后的她,轻声道。
“有狼。”
小可眼睛里立马惊恐了!
她很少来山上森林,但听人讲过事的。小时候,村里就流传,有狼下山叼走了谁家的小孩。
还有去山里捡野果的,也被狼攻击过,咬过以后落下了伤。
怎么会有狼?! 不,怎么会没有狼?
它们白天不敢下山,或下山少。但今天,现在是几点了?晚上了啊!
山里、山附近,都没有人声了啊!
小可的身子抖得厉害,前面的德西是她唯一的屏障。
德西看见了那只绿眼睛的家伙。月光下,它黑色的皮毛与暗影融为一体,但眼睛亮着瘆人的寒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