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西摆摆手。他算是烟酒不沾。
当然他爷爷哈德里,抽各国的雪茄,喝葡萄酒、啤酒、苹果酒一切酒。
“来点儿!都跟着我们一起了!”
李大和亲热地揽过他肩膀,卷了一支烟,给这个来自他国的革命兄弟,还贴心地划根火柴点上。
“抽 ! 解乏。”
德西只得来一口。不会吸,不得要领。呛到了。一口气咳得,喘不过来气。
李大和在一边,快笑死。
德西咳顺气了,从旁边柳条篮子里,拿起大茶缸子,就咕咚咕咚喝水。
在地里干体力活那是汗如雨下,出汗多,好渴。
这是早上出工时,小可准备的,用井水烧开晾的凉白开,口感挺甜。
李大和就不让他这个宝宝抽了。他一边抽烟,一边瞅着德西的衣服裤子,只觉得别扭。
德西个子比一般人都高,这身衣服根本就不是他的尺寸。
所以,袖子短、裤脚也短。幸亏衣服宽松他套得进。
只是哪儿哪儿都短,实在滑稽。
这会儿天气热当然不会冷。但这么着,总有几分喜剧效果。
在李大和看来,你说让一个诚心诚意来跟着我们生产劳动的,穿得跟\"卓别林\"似的搞笑,这哪成。
李大和立即想,今晚上回村里,动员谁家嫂子给缝缝,拿蓝布加长再缝一截,到手、到脚就都能盖住了。
可动员哪家嫂子呢?自己也没娶媳妇呢。
要是我有媳妇,就让我媳妇给他缝 !
李大和正这么琢磨着呢,倒是想到了点儿事。
他瞅着德西的一张好脸好皮,表情莫名诡异。
“诶。那个啥,牧师。”
“啊。”
“你们牧师,能结婚不?”
这可是德西的逆鳞,最好别问。
他当然想做不结婚的。他也是抛弃了妻和子来的。
他想了想,倒是老实回答。
“能。”
李大和斜着眼睛看他。
“那毕尔咋不结婚,那么老了,没媳妇,没孩子。只能收养毕可。”
“他不结婚的。他们是天主教的教士、神父,不结婚的。
我们牧师,是基督教的。神父跟牧师不一样,他们……”
“停,停停……”
李大和赶紧打断他。德西一说洋教的事,他就头疼,听不得这个。他不想接触洋教的侵蚀。
在村里的人眼里,听这些,就是污了耳朵。
除此之外,德西跟他聊德国,聊老家农村是咋干活的,菜是咋种的,有些什么菜?
房子咋修的,水井长啥样,现在是打什么井,聊别的啥都行。
德西心知肚明,现在不能讲任何跟教义相关的。他马上闭了嘴。
李大和眼睛却瞪得贼圆,继续问。
“那就是你能结婚。你在德国,就没有喜欢你的姑娘?”
有的。还有嫁给我的呢。德西也不骗他。
“我结过婚。还有个孩子。”
李大和从地里跳了起来!
“什么?!”
德西抬头仰视他,语气平静地解释说。
“我跟她离婚了。”
李大和的眼睛里,明明白白写着那行字。
\"我敬你是条洋汉子。\"
不过,德西都二十八了,比自己大七岁,怎么可能不结婚呢。
“那是一个资产阶级的小姐。我不喜欢。”
“家里包办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