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实派画家的作品,连中式盘丝扣的细节都一一画出,裙裾光泽、衣料褶皱极为逼真。
她圆圆亮亮的发髻上简简单单,只有一根精致的长长银簪。
皮肤莹润的脖颈上,有一串珍珠项链,颗颗珠粒硕大、珠光熠熠。衬得她的脸型优雅柔婉。
女子的眼神温柔宁静,超凡脱俗,像是不染世俗尘埃。
那静谧的唇角微笑着,又含着一种坚定和倔强的力量。
这是谁画的?她好美!
司里已经去过巴黎卢浮宫,他参观过《蒙娜丽莎的微笑》真迹。他好奇地问曾祖。
“爷爷,这是黑头发的蒙娜丽莎吗?”
“蒙娜丽莎?”
“不,不,她是我的……,安静公主。”
Ruhige przess。
曾祖父凝神看着那幅画。低头,对还不到十岁的他说。
“Siri。记住她。”
“记住这间屋子。”
仅有那一次。
之后,司里就再也没进去过。
曾祖父临终前曾对众人交代 :
无论之后是谁住在艾兰德主城堡。任何人都不得进入、移动他所居住的、那一层楼里面的物品。
除了那位唯一被他授权的,管家。
她是赵氏仁·慈之女,赫米内。
他的这份口头遗嘱,有律师见证,百年有效。一直到,若有一天,艾兰德城堡再也不是属于艾徳勒克的财产。
仁·艾力克和慈·艾力康,是艾徳勒克家的元老,哈德里去世时,委托给他们很多事务。
如今十六年后,他们也早已故去。
慈·艾力康的女儿赫米内,现在也已经六十多岁了。
艾兰德城堡里的管家,几年前就换成了赫米内四十多岁的女儿、芬妮。
此刻,芬妮按照司里要求,带他去见自己住在城堡侧楼的母亲。
赫米内身材高大、身体健康,已经头发花白。
她很喜欢米斯巴赫和城堡附近的森林湖泊,从小就在这里生活。
她不喜欢柏林、慕尼黑那样的大城市。
她的孩子们、外孙们,除了女儿芬妮,都去那些城市生活了。连她的丈夫,都更喜欢住在大城市。
但她不离开城堡,一直留在此地。如今还在指导芬妮做事。
并且,她和已故的哈德里,有约定。
那是哈德里临终前,给她单独的嘱托。
她此时听到司里的要求,先是摇摇头。
“司里先生。抱歉。我不能帮助你。”
“这违背了哈德里先生的遗愿。”
司里知道,赫米内是一直陪伴着哈德里、护理他、直到临终的人。
她的隐形地位很高,向来是自己尊重以及敬爱的长辈。
赫米内可不仅仅是一个管家。
她是元老仁·慈的血脉,唯一的女儿。
仁·慈的儿孙,直到现在都有多人,仍在家族内部掌权。
赫米内对哈德里一直忠心耿耿,只遵照他的意愿行事。更何况是临终的嘱托。
但是,司里还是有些不甘心。
他想起了那个房间里的那幅画。
他想起了一周前那个夜晚,自己在街头,就那么随意遇见的一个华国女孩。
他不甘心。他一定要再看看那幅画。
算起来,已经是二十年前了。
他要再看看,画上那个女子,长得是什么样子。
赫米内表情遗憾地摊开手。
“司里先生,很抱歉。”
她嘟囔了一句。
“这不符合,我开那扇门的条件。”
司里恳求道。
“赫米内姑姑,需要什么条件 ? 您能不能透露出来一点儿呢?”
“要是我,已经具备了呢?”
赫米内摇摇头。
“司里先生,你……,还不具备。”
哈德里先生说的,是两个条件。
只要满足其中之一,我就可以为你打开门。
但是,现在。都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