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现在得知她有了孩子,他更是庆幸。若是那些俄兵动了她,现在,她肚子里的孩子,可能早就……。
“你醒了?”
哈德里冲院外叫了一声“来人”。小棠赶紧进来。
“姑娘醒了!”小棠欢喜地道,“我赶紧去拿粥!”
乌鸦想起小杏,“小杏,怎么样了?”
“早醒了。”哈德里扶她坐起来,“比你恢复得快。”
可不是,她有个孩儿,逃跑时又那样拼命,这要没个健康的身体,怎么可能还保住那小家伙。
哈德里看看她从被子里缓缓伸出来的脚。这双大脚丫,也是好样的。能跑!
他又喜欢又心疼地看着她,扶她去洗漱。
孩子的事,先不告诉她,让她先好好吃饭、恢复体力。
一句句问了他,乌鸦这才知道已经过了好几日了,自己又是如何被救的。
粥是备好、加了瘦肉糜、蛋花和蔬菜的。等她慢慢地吃完,哈德里就把她整个抱起来,轻轻放回床上。自己也躺在她身边。
搂着软软的她,温暖的、活着的她,这时觉得自己整个人也活了过来。
这几日他也没睡好过,面色也是憔悴的,他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,许久都不肯抬起头来。乌鸦随手握着他的胳膊,正是那伤处,听见哈德里一闷哼,她先吓了一跳。
“怎么了?”
哈德里马上舒展了刚皱的眉。“没事。”
她小手执着地伸来,轻轻按着那里不放。哈德里看着她的郑重表情,只好说出来,受了点伤。
“被那俄国人的砍树刀伤的。伤口换过药又包扎了,你放心,没事。”
乌鸦一听,心就揪起来了。砍树刀?她见过,那刀是砍大树的,又长又厚,若是真被砍到,胳膊都可能得断。
前几日,哈德里夜夜野地睡帐篷,自然都疼得都无法入睡,昨日抱了她回来,才觉得那疼处轻了些。看着姑娘黑色眸子里溢出的心疼,他不想再让她忧心。赶紧亲亲她脸蛋,再问话,转移她注意力。
“告诉我,那天发生了什么?”
以谢列夫的野蛮和残忍,两个姑娘落在他手里,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。
若不是抱她回府后,就第一时间沐浴查看,他都不信那混蛋有这种善心。
他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。这个乱世,就得按乱世的法则来。谢列夫敢劫他心爱的人,就得受罚。
见哈德里说,他知道谢列夫带着士兵,曾经进出过那间小木屋,乌鸦知道瞒不过。便将当日经过,自己怎么想办法自保的,告诉了他。
但小杏的事,关乎女子的清白和名节,她一定不能说。
她说是自己劝动了谢列夫,不伤害她们。
先是用俄国的书名和作家,说了俄语,吸引谢列夫注意力,让他去找了翻译,来跟自己谈。
她说了俄语 ? 说了书名和托尔斯泰的俄文名? 哈德里下意识去看看桌上放的那本书。他都惊呆了。
就那么几个晚上,他只是教了她那几个俄语词汇,这姑娘就记住了。还在关键时刻这样临危不乱、用上了,真是好聪明!
哈德里的眼里凝出了不由自主的崇拜,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乌鸦明净皎洁的前额。这个小脑袋里到底蕴藏了多少智慧? 他想起了去年,自己第一眼看到乌鸦的时候,这姑娘安静又坚强的样子。
这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姑娘啊!可他当时是怎么做的? 怎么就一上来就那样、不管不顾地欺负了她!自己这个混蛋,真是太猥琐太下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