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日后,一则关于轮回殿发现上古阵法师典籍残篇,内藏“破煞灵纹”炼制之法的消息,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,在特定的圈子里迅速炸开。尤其经由秦无月掌控的渠道,在玄阴教势力范围内的几个地下鬼市精准传播后,更是引起了暗处的骚动。
黑水泽外围,一支打着“四海商行”旗号的小型商队,正沿着泥泞的路径缓缓前行。车队装载着几只看似普通的货箱,但护卫皆是轮回殿外门弟子中的好手,领队更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执事。张铁则带着一队体修精锐,伪装成猎户,远远辍在后方,气息收敛,如同潜伏的猛虎。
与此同时,秦无月已化身一位面容普通、气息阴冷的散修,混入了黑水泽边缘一处鱼龙混杂的临时坊市。这里充斥着亡命之徒、邪修以及各方势力的探子,是获取情报和进行肮脏交易的绝佳场所。
她看似漫无目的地在各个摊位前流连,实则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,捕捉着空气中流淌的每一丝信息。
“……听说了吗?轮回殿那边……”
“破煞灵纹?若真能克制阴邪阵法,那可是好东西……”
“哼,轮回殿这时候放出这等消息,怕是没安好心。”
“管他安不安好心,若真能弄到手,献给上面,可是大功一件……”
细碎的交谈,贪婪的低语,不断传入秦无月耳中。她注意到,有几个摊位的主人,看似在售卖些普通材料,但眼神却不时扫过谈论此事的修士,带着审视与算计。他们的气息与幽冥宗功法隐隐相合。
她没有急于接触,而是耐心等待着。终于,在一个售卖阴属性材料的偏僻摊位前,她看似随意地拿起一块“阴魂木”,以秘法传音给那摊主,一个面容枯槁的老者:“道友此物,阴气虽足,却少了三分纯粹,可惜了。”
那老者眼皮微抬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同样传音回道:“哦?看来道友是行家。不知何处可得更纯粹之物?”
“纯粹之物,需入‘深水’方能觅得。”秦无月意有所指,“就怕水深,藏着恶蛟,徒惹麻烦。”
老者沉默片刻,低声道:“恶蛟虽凶,亦有规矩。若有‘香饵’,或可引其出洞一谈。”
“香饵自然备好,就看恶蛟有无胆量来吞了。”秦无月放下阴魂木,留下一个联络地址,转身离去。那老者看着她消失的背影,迅速收摊,隐没在坊市的人流中。
另一边,李芸坐镇风信卫临时设立的指挥点,通过特殊法器接收着各方传回的信息。商队按照预定路线行进,已进入黑水泽外围百里范围,暂时未见异常,但周围环境监测显示,瘴气浓度和空间扰动的细微指标,正在缓慢攀升。
“禀长老,三号观测点发现不明修士踪迹,共五人,修为在筑基中期到后期,行动诡秘,正从侧翼迂回,似乎意图接近商队路线。”一名风信卫禀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