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激动转过头，“你认识我姐姐？”
她盯着洛梨仔细观察，须臾她突然记起来：“我记得你，你是那天在李科面前的那位姑娘。”
被认出来，洛梨也大大方方把蒙面扯了下来。
“三年前你姐姐在去见心上人的路上遇到了李科是吗？”
“后来你想为你姐姐报仇。你是不是幽冥教的人我并不确定，但我能肯定是刺杀李科这事和幽冥教肯定没关系。”
“那么，你是怎么知道李科的路线呢？这李府必定有一个人是你的内应，只是那人是谁呢？让我来猜猜。”
洛梨站起来凑过去，挑起她的下巴，随时疑问句，但已是确定：“是李一对吗？”
若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漂亮的桃花眼，只觉得遍体生寒。
像是站在权力顶端的人在看平凡渺小的众生，目光虽然流光溢彩，但眸子里却是淡漠无情。
面对这样的一双眼睛，若晴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。
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已经卸下了戒备心：“那天我如果和她一起出门就好了……就不会……”
就不会第二天在她出门找姐姐时，看到那么爱漂亮又爱干净的姐姐，浑身赤条条的躺在那条肮脏的巷子，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，甚至还有几只老鼠在啃食她身上的肉。
她孤零零地躺在那里，死不瞑目的样子深深刻进她的脑海，从那以后，午夜梦回，再没有睡过一天的安稳觉。
她濒临崩溃，去衙门报过案，但没用，李府的手早就伸进衙门。
这不是被李科害死的第一个，这几年还有很多像她姐姐一样的女子，她们有的家境清贫，有的家里甚至连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。
后来她想办法赚钱去找人帮她报仇，但大部分人听到是李科就不愿意了，打听下才知道，李家和幽冥教竟还有些关系。
那些虽是亡命之徒，但也不愿和幽冥教那些疯子为敌。
那时候李府对她来说，简直是庞然大物。直到李一的出现，李一和李府有什么恩怨她不知，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她也不知，但他是唯一愿意帮助她的人。
不管什么原因，她都愿意做。
后来李一让她去幽冥教等待时机，终于，三年后的今天，她终于亲手为姐姐报了仇。
说这些的时候，她的表情似哭似笑。
痛快自己大仇得报，又哭她和姐姐好好的人生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？
她不明白，为什么？
小时候听说书的讲故事，里面的主角总能化险为夷。而她和姐姐呢？她们只是想好好活着。
难道就因为只是配角，所以该有的苦难就无法改变吗？
为什么呢？这个问题洛梨也回答不出来。
她无法告诉若晴。
对她说：你看啊，我就是说书先生口中那个被派来改变主角命运的人，但因为你是配角，如果不是巧合，我甚至连你所受的苦难都无法知情。
从私狱出来一路上洛梨都没有出声。
996小心翼翼安慰她：“宿主，不要难过，这不是你的问题，人各有命，无法改变的。”
洛梨：“那我们现在在做什么呢？”
996一噎，过了很久他才小小声反驳：“能量子是不一样的，能量子的人生轨迹关乎着这个世界的气运，拯救他，就是在拯救这个世界的万千生灵。”
洛梨听完蓦地挑了挑嘴角，笑意却不达眼底：“是吗？别说的这么伟大，这种重任，我可担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