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几乎是每天最早到,最晚走,办公室的灯常常亮到后半夜。
这段时间,虽然累,但是她觉得充实,忘记了林夜和代悦的分手,也忘记了林夜和代悦的和好,
只是女儿,时常会想起,电话里,听着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,常常让她流泪不已。
想孩子的女人,是你想不到的那种酸楚。
林夜有几次晚上路过医学中心大楼,看到她那层楼独独亮着的灯光,会忍不住打电话过去。
“清华,还没下班?事情是忙不完的,身体要紧。”
电话那头的赖清华声音总是很快接起:
“嗯,还有点数据要处理,马上就好。林总您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
可林夜听得出来,那平静底下压着极深的疲惫。
他提出过增派人手帮她,但都被她婉拒了,只说核心架构必须她自己把关。
私下里,赖清华的变化更大。
有细心的下属发现,她手边的咖啡杯从早到晚就没空过,咖啡越喝越浓,眼下的乌青也越来越重。
她像是在用这种近乎自虐的忙碌,拼命填满每一分钟,不给自己任何喘息和独处的机会。
这天深夜,快十一点了。
医学中心大楼大部分区域都已漆黑一片,只有五楼院长办公室的窗户,还透出惨白的光。
赖清华独自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,面前摊开着一份复杂的市场反馈分析报告。
台灯的光线照在她脸上,显得异常苍白,没有一丝血色。
她盯着报告上的数据曲线,视线却无法聚焦,那些熟悉的符号和数字变得模糊而陌生。
太阳穴一阵阵地抽痛,心脏跳得又快又乱,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它
一种莫名的、巨大的恐慌感毫无征兆地袭来,让她呼吸变得困难。
她猛地站起身,想去倒杯水,却眼前一黑,一阵天旋地转袭来。
她下意识地想扶住桌子,手却挥空了,身体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,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。
额角磕在桌角上,瞬间渗出血迹。
她试图挣扎,却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,意识迅速被黑暗淹没。
值班的保安在例行巡逻时,听到了异常的动静,循着灯光找来,发现了晕倒在地的赖清华,吓得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,同时通知了林夜的助理倪虹。
林夜接到消息时,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。
听到消息,他心头猛地一沉,二话不说,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办公室,一路疾驰赶往医院。
急救室的灯亮着。林夜赶到时,医生刚做完初步检查。
“林总,”
主治医生认识林夜,面色凝重地摘下口罩,
“赖总是过度疲劳导致的晕厥,伴有轻微脑震荡和额角皮外伤,问题不大。但是……”
医生顿了顿,压低声音,
“我们给她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和心理评估初步筛查,发现她有一些……产后抑郁的倾向,而且近期压力巨大,情绪状态非常不稳定。
这次晕倒,是身体和精神双重透支的集中爆发。
她需要立刻、彻底地休息和治疗,不能再这样高强度工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