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总!不好了!出大事了!代总……代总在试验田被毒蛇咬了!是烙铁头!……”
“什么?!!”
林夜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,动作之大让椅子腿刮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。
“具体位置!在基地哪块田?快说!”林夜几乎是对着手机吼出来的。
“东南角!绿肥试验田!靠……靠水闸那边!”
“看着她!按住伤口上面!减少活动!我马上到!”
林夜飞快地吼完指令,转身就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会议室门。
林夜的车几乎是飞驰着冲到湖底村试验田边的。他猛地踩下刹车,轮胎在土路上擦出刺耳的声音,车还没完全停稳,他就推开车门跳了下去,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田埂。
“代悦!”
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田埂上、蜷缩着的身影。
老李正手足无措地扶着她,而代悦脸色惨白如纸,冷汗浸湿了鬓角,整个人因为剧痛和恐惧而在微微发抖。
林夜他几步冲到跟前。
“咬到哪里了?!”他的目光急切地落在代悦死死捂着左脚踝的手上。
“脚、脚踝上面!是烙……烙铁头……”老李说道。
林夜根本没心思听后面的话。
他小心翼翼却又极其迅速地轻轻拨开代悦冰冷、微微颤抖的手。
当看到那两个清晰的毒蛇牙印,以及周围迅速肿胀的皮肤时,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!
一阵阵往上蹿的麻痹感让代悦意识有些模糊,但林夜的出现像黑暗中唯一的光,让她在巨大的恐惧中抓住了一丝虚幻的依靠。
“林…夜…”她气若游丝,声音很小。
“别怕!看着我!保持清醒!没事的!”
林夜猛地扯下自己衬衫的领带,在她小腿上方、伤口近心端的位置死死扎紧,用力勒住,以最大限度地减缓毒素随血液回流的速度。
紧接着,他几乎是本能地俯下身……
“林总!使不得!危险!”老李惊骇地想要阻止。
用嘴吸蛇毒风险极大,口腔里任何细微的破损都可能让毒素进入施救者体内,这是常识!
但林夜根本不管不顾!
他用手用力挤压伤口周围,试图排出部分毒液,然后俯身用嘴对准伤口,用力吸吮一口,迅速扭头吐掉,再吸,再吐……重复着这古老而危险、却可能是最快最直接的急救方法。
他的动作急切甚至显得有些粗鲁!
吸!吐!吸!吐!
代悦在剧痛和眩晕中,能模糊地感觉到他温热的嘴唇触碰在自己冰凉的皮肤上,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和吐掉毒液的声音。
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——恐惧、依赖、愧疚、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心疼——混杂在巨大的生理痛苦中,冲击着她最后的意识。
反复几次后,林夜抬起头,嘴唇边缘已沾上些微浑浊的痕迹。
他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嘴,看着代悦愈发苍白的脸,心疼得无以复加。
“坚持住!代悦!看着我!不许睡!”
他一把将几乎虚脱的代悦打横抱起,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,这让他心里更痛。
他抱着她,冲向牧马人,对吓傻了的老李吼道:“快!开车门!去市医院!最近的!快!”
老李跑去开车门。
林夜小心翼翼地将代悦安置在后座,让她平躺,自己跳上驾驶座,一脚油门,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,扬起一路尘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