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立军后背的冷汗把衬衫都浸透了。
林夜那句“可能比想得还要严重”像根冰锥,反复扎着他的脑子。
“还能怎么严重?”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,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。
突然,他像被电流击中,猛地站直了!
他明白了!
看守所……杀手!
他们不是要抓他……是要在看守所里弄死他!
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!
他想起林夜被带走前那个平静的眼神——那家伙早就猜到了!
可这家伙什么也不说!
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,杨立军抹了把脸,手心全是湿的。
时间!没时间了!
他跌跌撞撞冲回办公室,脑子里一团乱麻。
怎么办?
目光扫过凌乱的桌面,一个沉甸甸的扳手静静躺在那里,金属表面泛着冷光。
杨立军眼神一厉,一把抄起扳手塞进后腰。
妈的,管不了那么多了!
实验室门口,空气绷得紧紧的,好像一碰就要炸。
带头的警官眼神一冷,下巴一扬。
两个年轻警员立刻扑上来,铁钳似的手死死扣住林夜胳膊,一股蛮力推搡着他就往外走。
“走!”声音硬邦邦的,像块石头。
就在林夜被硬拽着拖离门口的瞬间——
“哎哟!”
一声杀猪似的惨叫炸开!
一个警员毫无征兆地瘫软在地,抱着脑袋缩成一团,鲜血“汩汩”地从指缝里往外冒,红得刺眼!
所有人都懵了!
林夜猛地扭头!
只见杨立军站在几步开外,慢悠悠地把扳手往地上一扔,“哐当”一声脆响。
然后,他举起双手,脸上没啥表情,声音却冷得掉冰渣:
“把我也捎上吧。”
“你他妈敢袭警?!”
带头的警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气得脸都歪了!干了这么多年,还没见过这么愣的!他指着地上满头是血的同事,手指头直哆嗦:
“反了!反了天了!无法无天!”
吴英傲这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,立刻摆出痛心疾首的架势,指着杨立军和林夜,嗓门拔得老高:
“无法无天!学校的耻辱!家门的不幸!必须严惩!抓起来!都抓起来!看来我们学校的法制教育还远远不够……”
“闭嘴!”杨立军猛地打断他,手指头差点戳到吴英傲鼻子上
“耻辱?真正的耻辱是你!”
“你!”吴英傲气得浑身哆嗦。
“你还挺嚣张,看你的嘴硬还是手铐硬!”
带头的警官脸黑得像锅底,咔哒一声给杨立军上了铐,转头看向吴英傲:
“吴院长,麻烦先把我同事送医务室!”
“好!好!”吴英傲连声应着,赶紧招呼几个保安七手八脚地把地上呻吟的警员扶起来。
那人虽然满头血,看着吓人,但还能自己挪步,估计就是开了瓢,没伤到要害。
杨立军和林夜被一左一右押着,推搡着往外走。
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。
杨立军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,林夜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。
一种无声的默契在血腥和混乱中悄然达成。
警车刺眼的红蓝爆闪灯,无声地撕裂了复交校园午后的宁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