喂，唐队。齐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，背景音里还能听到办公室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。
唐婉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，手指仍在键盘上敲打着：有什么发现？
查到了，那辆车是套牌车。这个月3号因为超载被我们处罚过，车主叫李安，是个水果摊贩。齐河顿了顿，资料已经发你微信了。
唐婉切出通话界面，微信提示音适时响起：收到了，谢了老齐。
客气啥，有需要随时call我。
挂断电话，唐婉快步走向二楼办案区。朱静正埋头整理卷宗，季晓则对着电脑屏幕皱眉思索。唐婉屈指敲了敲桌面：两位，跟我出趟外勤。
警车驶向南华大街的路上，季晓打量着崭新的内饰，忍不住问道：唐队，换车了？
唐婉转动方向盘，嘴角微微上扬，林烨非要给我换，说原来那辆老古董该退休了。
啧啧，林警官这是要把你宠上天啊。季晓促狭地眨眨眼。
唐婉耳尖微红，假装专注路况没有接话。后视镜里，朱静正憋着笑在记事本上涂鸦。
半小时后，李老汗水果店的招牌映入眼帘。店门口停着的五菱宏光在阳光下泛着崭新的金属光泽，与周围略显陈旧的店铺形成鲜明对比。
大爷您好。唐婉亮出证件，我们是市局刑警，想跟您了解些情况。
李大爷用毛巾擦了擦手，热情地将三人迎进店里：警察同志快请进！他麻利地倒了三杯菊花茶，茶杯边缘还沾着几片金黄色的花瓣。
唐婉注意到老人布满老茧的双手：您这辆新车是什么时候购置的？
5号买的！李大爷嗓门洪亮，之前那辆破面包被偷了，正好换新的！
季晓惊讶道：您没报警？
报啥警啊！大爷一挥手，我卖半个月凤梨就赚回来了！政府大事多，咱这小老百姓就不添乱了。
唐婉的目光落在门外的新车上：奇怪，车是新的，牌照却是旧的？
那贼还挺讲究！李大爷乐呵呵地说，把牌照给我留信箱里了，省得我再去办！
三人交换了个哭笑不得的眼神。唐婉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：大爷，您店里装监控了吗？
监控？李大爷挠挠头，是新品种的芒果不？
唐婉差点被茶水呛到：就是...能拍下店里情况的摄像头。
哎哟，那玩意儿多贵啊！大爷连连摆手。
告辞时，李大爷突然喊道：姑娘们不带点水果？今早刚进的烟台苹果！
季晓小声问：唐队，买不买？
买三十斤吧。唐婉无奈地笑，就当给队里改善伙食。
朱静掂量着沉甸甸的塑料袋：得，线索没找到，倒搭进去五十块。
唐婉塞给她一个红彤彤的苹果：尝尝，说不定能甜掉牙。转身时，她注意到隔壁蔬菜摊上方的监控摄像头正闪着红灯。
老板，她快步走过去，您这监控最近一周的录像还能调吗？
老板娘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，墙上挂着的是一张新办的营业执照。
“啊——能调，你们是——”张小凤警惕的看着三人。
“别误会，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，这是我的证件”唐婉掏出证件给她看了看，
“哦，原来警察同志啊！我以为是同行呢，来，来，坐”张小凤热情的接待“是为了中山公园的那个八个雪人吧”
“是”唐婉刚说一句话，就被张小凤再次打断。
“我说，这人也够缺德的，把尸体扔哪不好，非要扔中山公园——”
唐婉三人耐着性子足足听张小凤，唠叨半个小时，每次想要插嘴，都被无情打断。
最后还是朱静说“大娘，我们是来管你要监控的”
张小凤这才把手机里的监控视频传给唐婉，三人临走的时候，又买了一百多块钱的菜。
回到车上，季晓忍不住抱怨“唐队，咱们是出来查案的吗？我怎么感觉咱们出来好像是采购的？”
唐婉无奈的笑了笑“好啦，好在咱们碰上是卖水果和蔬菜，这些都能吃，要是碰上卖切糕的，就咱们三个人这工资都不带够的，对了，李老汉右侧是卖什么的？”
季晓说“应该是卖面条的”
“我出去一趟，顺便把面条家的视频也采集过来。”她打开车门。
“唐队”朱静着急的喊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？”唐婉问。
“别又让人买面条了”朱静叮嘱道。
“放心，再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”唐婉一副信心满满的说道。
十分钟后。
唐婉拎着十袋面条，满脸黑线上了车。
“唐队……你”季晓小心翼翼的问。
“没事，就当今天出来消费了”唐婉一脸的不情愿。
回到市局后，唐婉把手里的两袋苹果放在了内勤陶然的桌子上“有喜欢吃苹果的，上陶然来拿啊”
“唐队，你不是这外勤了吗？怎么买了这些苹果回来？”李雨惊讶的问。
“这事吧，说来话长，就当我请你们吃了。”她挠挠头说“反正也不贵。”
话音刚落，季晓和朱静推门进来，人手拎着四袋苹果。
赵敏也刚刚从外面回来，一进办案区“我嘞个去，怎么人手一个苹果啊。”
唐婉扔给她一个苹果说“我请客”
赵敏递给她一个怀疑的眼神“你这么大方？”
“当然啦，我什么时候不大方？”她有些不自在的说道。
“啧啧啧”赵敏“嫌弃”的看了她一眼“我看见你车里还老多菜了吧？不会是让人宰了吧？”
“你……”唐婉被赵敏的这一句噎的说不出来话了。
办案区整个刑警都在憋着笑，毕竟能看到一个刑警队长和副队长斗嘴的时候不多，而且还是闺蜜。
她婉从脚边拿起一兜苹果“给妈爸送去”
“算你有良心”赵敏嘟囔着，转身离开了办案区。
钱大龙问“唐队，怎么从来没有听赵队说起她的父母啊？”
唐婉迟疑了一会说“她父母也是英雄，好了，你们忙吧，买这么多苹果，我还得给顾局送一些。”
说罢转身离开了办案区，走向五楼的顾长军办公室。
下午三点，陈静敲开了唐婉办公室的门。
“唐婉，剩余的四个人的尸体报告出来了。”
唐婉接过法医报告看了看“怎么，五号尸体和六号尸体是夫妻关系，最后的八号尸体是五号和六号的孩子？”
“对，当时我也很惊讶，可以确定的是，这一家八口人根据dNA检测是属于同宗，属于亲戚关系，另外七号尸体是这八个人里年纪最大的75岁”陈静缓缓的说道。
她盯着法医报告看了半天，依然没有思索出来任何线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