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国公府的书房内,灯火通明。
刘辉坐于宽大的紫檀木书案之后,案上堆积着来自,各方势力的拜帖与礼单,厚厚一摞,如同小山。
韩婉茹坐于一旁,手持朱笔,正仔细地将这些拜帖分门别类,并在礼单名录上做着标记。
“夫君,这是安远伯府的拜帖,附上了城南两处绸缎庄的地契。”
韩婉茹将一份制作精美的帖子递过,轻声道,“安远伯府与已故的王家是姻亲,此举怕是急于表忠心。”
刘辉接过,神识随意一扫,便将帖子丢在一旁,淡淡道:
“东西收下,帖子归档。告诉他,心意本公领了,日后安分守己即可。”
“是。”韩婉茹应下,提笔在名录上轻轻一点,继续处理下一份。
她效率极高,很快便将重要的、需要刘辉过目的与寻常问候、只需记录在案的区分开来。
刘辉看着韩婉茹井井有条的模样,微微颔首。
有她打理这些庶务,自己便能省下许多精力。
就在他准备提及闭关之事时,府外有管事来报,宫中内侍前来传旨。
来的是一位面白无须、气息沉稳的老太监,手持明黄绢帛,声音尖细却不失恭敬:
“陛下口谕,镇国公刘辉劳苦功高,威震天下,特于明日酉时,于宫中麟德殿设宴,为国公接风洗尘,望准时赴宴。
靖国公若已出关,亦在受邀之列。”
“臣,领旨谢恩。”刘辉接过旨意,神色平静。
“回复天使,靖国公尚在闭关巩固境界,此次宴席,由本公代表。”
“是,国公爷。”内侍恭敬退下。
次日傍晚,夕阳余晖给巍峨的皇城镀上一层金边。
刘辉身着庄重的国公冕服,乘坐皇室派来的华丽车驾,直入宫禁。
麟德殿内,早已是灯火辉煌,觥筹交错。
宋帝赵佶高踞龙椅主位。
他虽为凡胎,寿元不过数十载,却身负大宋王朝气运与龙脉加持,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色龙气,浑然天成。
一股统御四海、承天之命的磅礴威压自然流露,其气势之盛,竟丝毫不逊于在场的金丹修士。
更因他承载着整个王朝的意志,更添几分深不可测的厚重底蕴。
放眼汴梁城,借王朝气运之威,赵佶堪称元婴之下无出其右的最强者!
其下首,皇室两位金丹老祖赵公明、赵胤作陪。
再下方,便是以韩国公韩正元为首的几位顶级勋贵代表,以及少数几位德高望重的宗室亲王。
能参与此宴者,无一不是大宋最顶尖的权贵。
当刘辉独自一人步入大殿时,原本略显喧闹的殿内,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所有目光,或敬畏、或好奇、或忌惮、或友善,尽数聚焦在他身上。
他气息渊深,步伐沉稳,面对皇帝那浩瀚的龙气威压,竟似毫无所觉,神情自若。
“爱卿快快入座!”赵佶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。
亲自示意他坐在,仅次于皇室老祖的下首首位,地位明显高于韩国公等人。
他目光扫过刘辉,眼中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。
此子面对他的龙气,竟能如此从容,其实力与心性果然非同一般。
宴席开始,珍馐美馔如流水般呈上,宫廷乐师奏起雅乐,舞姬翩翩起舞。
然而,所有人的注意力,大半都停留在刘辉身上。
赵佶几次举杯,言辞间极尽赞誉,将泰州之功大半归于刘辉,并再次重申了对镇国公府的倚重与信任。
“有刘爱卿此等栋梁,实乃我大宋之幸,朕心甚慰!”
他声音洪亮,带着龙气加持,回荡在殿中,更显郑重。
赵公明、赵胤两位老祖也态度和煦,主动与刘辉交谈。
探讨一些修行上的见解,姿态放得很低,俨然已将其视为同辈道友。
韩国公韩正元等人,更是频频敬酒,言语恭敬。
他们清楚地认识到,刘氏兄弟如今的地位,早已今非昔比。
隐隐有凌驾于,传统世家之上,与皇室老祖平起平坐之势。
尤其见他独身赴宴,面对皇帝龙气与满殿权贵依旧泰然,这份气度,更让人不敢小觑。
无人再敢因他出身微末,而有丝毫轻视。
宴席在一片看似和谐热烈的气氛中,持续了近两个时辰。
刘辉应对得体,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。
他亦能清晰感知到,赵佶身上那股浓郁的王朝气运与磅礴帝王意志,玄妙非凡。
若非他混沌金丹品质极高,神识尤为强横,恐怕还真会受到不小的压制。
宫宴结束,刘辉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,率先告退离席。
回到镇国公府,已是深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