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渐深,又慢慢褪去。
萧济安一夜未眠。
“吱呀——”
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。
阿青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进来,她昨晚终究还是没能撑住,在软塌上抱着那盘没吃完的芙蓉糕睡着了,此刻脸上还印着一道浅浅的红痕。
她看到站在窗前,迎着晨曦的萧济安,歪了歪头,似乎有些不解。
“天亮了?”她问,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茫然。
“嗯,天亮了。”萧济安脸上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在看到她的瞬间,便如初雪遇阳般融化了些许。
阿青走到他的身边,学着他的样子,看向窗外。
王府的庭院里,晨雾缭绕,沾湿了花草的叶片,几只早起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,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。
“你看起来,还是‘不高兴’。”
阿青很直接地指出了这一点。
她对于情绪的感知,简单而纯粹。
萧济安笑了笑,伸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。
“很快,就会高兴起来了。”
早膳很快就送了上来,依旧是清淡的小菜和米粥。
但与以往不同的是,送餐的侍女身后,还跟着一名手持银针的王府护卫。
每一道菜,每一壶水,都在萧济安的面前,经过了细致入微的检验,确认无毒后才被允许摆上餐桌。
整个王府,仿佛在一夜之间,变成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。
巡逻的护卫增加了三倍,每一个进出府邸的人员和物资,都要经过最严格的盘查。
与此同时,赵虎从济世亲王府的侧门悄然驶出,向着城南的太师府邸赶去。
孔文正一大早便接到了门房的通报,说济世亲王府的赵虎将军求见,有要事相商。
这位年过七旬,一生经历过无数风浪的老太师,心中立刻“咯噔”一下。
他知道,昨夜王道遇险,萧济安连夜回府,绝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。
这一大早派心腹过来,必然是有大事发生。
他在书房里见到了风尘仆仆的赵虎。
“赵将军,王爷他……”
“太师大人。”赵虎没有半句废话,从怀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,双手奉上,“这是王爷给您的亲笔信,让您务必亲启。”
孔文正接过信,屏退了左右。
他拆开信封,展开信纸,只看了几行,那双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睛里便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信上的字迹,苍劲有力,一笔一划都透着一股运筹帷幄的沉稳。
信上的内容,却让他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。
以身为饵,引蛇出洞。
然后,聚而歼之,一网打尽!
好大的手笔!
好大的胆魄!
这个计划,太过疯狂,也太过凶险!
稍有不慎,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。
萧济安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,去赌一个将敌人连根拔起的机会!
孔文正拿着信纸的手,微微颤抖起来。
他能想象得到,萧济安在写下这封信时是抱着怎样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。
他闭上眼,脑海中想到丞相王道遇险的画面,又想到了文府寿宴上那惊心动魄的刺杀。
是啊,一味的退让和防守,换来的只是敌人更加肆无忌惮的攻击。
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放手一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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