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危险的地方...
叶辰眉头紧锁,血剑老祖若真藏身于此,想要斩杀他难如登天。
主人,富贵险中求。混沌鼎的器灵突然道,
血魔渊虽然危险,但也是难得的修炼宝地。若能吸收部分血煞之气,我的损伤不仅能完全恢复,甚至可能更进一步!
叶辰心头一动:你是说...
血煞之气也是能量的一种,混沌鼎可吞噬万物,自然也能炼化血煞之力。只是之前量太少,效果不明显。若在血魔渊中...
叶辰明白了器灵的意思。血魔渊对寻常修士是绝地,但对拥有混沌鼎的他来说,或许是一场机缘!
此事需从长计议。叶辰沉声道,当务之急是先养好伤。
接下来的三日,叶辰安心在天剑池中疗伤。林清月每日来为他施针,苏雨晴三人也常来探望。
在众人照料下,腐蚀之力终于被完全祛除,经脉也开始愈合。
第四日清晨,叶辰被允许离开天剑池。刚换好衣服,剑无尘便派人召见。
天剑阁主殿,剑无尘高坐主位,气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。见叶辰进来,她微微点头:恢复得不错。
叶辰行礼:多谢阁主关心。
剑无尘示意他坐下:今日叫你来,是有要事相商。
她取出一枚血色玉简:这是从血煞长老身上搜出的密信,上面提到血剑老祖的一个计划。
叶辰接过玉简,神识一扫,顿时脸色大变。
玉简中提到,血剑老祖计划在三个月后的血月之夜,以百万生灵血祭,强行突破王灵境!
百万生灵...叶辰声音发紧,他疯了吗?
剑无尘神色凝重:血剑老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这种事他做得出来。问题是,他会选择哪里作为祭坛?
叶辰思索道:需要同时容纳百万生灵的地方不多...大型城池?宗门驻地?
都有可能。剑无尘点头,我已传讯各派加强戒备,但范围太大,防不胜防。
叶辰突然想到一个可能:会不会是...天剑城?
剑无尘眼中精光一闪:为何这么想?
天剑城是东域核心,人口过百万。若血剑老祖在此血祭,不仅能突破境界,还能重创各派精锐,一举两得。
叶辰分析道,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,各派可能想不到他敢在天剑城动手。
剑无尘沉思片刻:有道理。但天剑城有护城大阵,他如何突破?
叶辰摇头:弟子不知。但血剑门在各派安插了那么多内奸,说不定已经掌控了部分阵法枢纽。
剑无尘神色一凛:此事非同小可,我必须立刻通知古阁主和青冥剑祖。
她起身正要离开,突然停下脚步:叶辰,你的伤还未痊愈,暂时不要离开天剑阁。血剑老祖若真盯上了天剑城,你现在出去太危险。
叶辰拱手:弟子明白。
剑无尘匆匆离去,叶辰站在原地,心中思绪万千。血剑老祖的疯狂计划令人不寒而栗,必须阻止他!
主人,若血剑老祖真要在天剑城血祭,我们或许可以守株待兔。器灵建议道。
叶辰摇头:太被动。万一猜错了,百万生灵将遭屠戮。我们必须主动出击,找到他的藏身之处。
血魔渊?
叶辰下定决心,等伤势再好些,我们就去探一探。
正思索间,殿外传来脚步声。林清月走了进来:叶辰,师尊找你何事?
叶辰将玉简内容告诉了她。林清月听完,脸色骤变:百万血祭...这魔头当真丧心病狂!
我们必须阻止他。
叶辰沉声道,清月,你对血魔渊了解多少?
林清月警觉地看着他:你想干什么?
叶辰坦然道:我怀疑血剑老祖藏身血魔渊。若真如此,我们必须在他恢复前找到他。
太危险了!
林清月断然道,血魔渊是天灵境强者都不敢轻易涉足的绝地,你去等于送死!
叶辰不慌不忙:我有混沌鼎护体,可抵御血煞之气。而且...
他取出天绝剑:天绝剑吞噬了部分血剑之力,对血煞之气有特殊感应,或许能帮我们避开最危险的区域。
林清月仍不松口:不行!师尊说过,在你完全恢复前不许轻举妄动。
叶辰直视她的眼睛:清月,百万生灵危在旦夕,我们没时间等。血剑老祖一旦恢复,东域将血流成河。这个险,我必须冒!
林清月与他对视良久,终于叹了口气:我就知道劝不住你。
她取出一枚玉符:血符,以血剑门弟子的精血炼制,可暂时伪装成血修,抵御部分血煞之气。
叶辰惊讶地看着她:你早就准备好了?
林清月轻哼一声:我还不了解你?知道血魔渊的存在后,我就猜到你会去。与其让你贸然送死,不如做好准备。
叶辰心头一暖:谢谢。
别急着谢。林清月正色道,我有条件。
什么条件?
第一,必须等伤势完全恢复;第二,我跟你一起去;第三,若有危险立刻撤退,不可逞强。
叶辰皱眉:太危险了,你...
要么答应,要么别去。林清月态度坚决,二选一。
叶辰看着她倔强的眼神,知道无法说服她,只好妥协:好吧。但你要答应我,若情况危急,你必须先走。
林清月不置可否:三日后出发,我再去准备些东西。
她转身离去,背影挺拔如剑。叶辰望着她的身影,心中既感动又担忧。
血魔渊凶险万分,他实在不愿林清月涉险。但以她的性子,决定了的事绝不会改变。
主人,林姑娘实力不弱于你,有她同行未必是坏事。器灵安慰道。
叶辰点点头:只能如此了。
接下来的三日,叶辰全力恢复伤势。
苏雨晴的续脉丹,白清羽的玉髓膏,加上天剑阁的诸多灵药,让他的伤势好得飞快。
林清月则忙着准备各种可能用到的物品:避毒丹、破煞符、遁地符...
甚至还有几枚珍贵的替死符,可在危急时刻替主人挡下一劫。
出发前夜,叶辰正在静室调息,突然感应到一丝异动。
天绝剑微微震颤,那道被冰封的血线竟然自行融化,散发出淡淡的血光!
怎么回事?叶辰警觉地握住剑柄。
器灵探查片刻:天绝剑感应到了同源之力...是血剑!附近有血剑门的人!
叶辰心头一凛,立刻收敛气息,神识外放。
果然,在驻地外围的树林中,他感应到一股隐晦的血煞之气,正在快速移动。
有人潜入!叶辰立刻传讯给林清月,同时悄然跟了上去。
夜色掩护下,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穿梭于林间,向天剑峰后山而去。
叶辰远远跟着,发现那黑影对天剑阁的布局极为熟悉,轻易避开了所有巡逻弟子。
内奸?叶辰心中警惕更甚。
黑影来到后山一处隐蔽山洞前,左右张望后闪身而入。叶辰不敢贸然跟进,在洞口布下警戒符箓,然后藏身暗处等待。
不多时,林清月悄然赶到:怎么回事?
叶辰简要说明情况。林清月眉头紧皱:这山洞是废弃的剑洞,平时无人使用。潜入者来此做什么?
正说着,洞内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,紧接着是一声闷响,地面都微微震动。
不好!林清月脸色大变,那里靠近天剑池的灵脉源头!
两人顾不得隐藏,立刻冲入洞中。洞内曲折幽深,尽头是一个开阔的洞窟。
借着岩壁上微弱的荧光,他们看到一名黑袍人站在洞窟中央,面前的地面上刻着一个血色阵法,正散发着妖异的光芒。
住手!林清月厉喝一声,冰晶长剑已然在手。
黑袍人猛地转身,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孔。叶辰瞳孔一缩:是你!
此人竟是天剑阁的一名执事,名为冷锋,平日负责看守藏经阁,深得剑无尘信任!
林师侄?
冷锋显然也吃了一惊,但很快狞笑起来,既然被你们发现了,那就一起死吧!
他猛地捏碎一枚血色玉符,阵法顿时红光大盛:血剑大法·血爆大阵!
不好!他要引爆灵脉!林清月惊呼,快退!
叶辰却一步上前,混沌鼎青光暴涨:混沌归墟·吞噬万物!
鼎口形成一个巨大旋涡,疯狂吞噬阵法的能量。但阵法已经启动,只延缓了爆炸,未能完全阻止。
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,洞窟剧烈摇晃,碎石如雨落下。叶辰一把拉住林清月,全力催动混沌鼎:混沌护体!
青光如茧,将两人包裹。恐怖的冲击波重重撞在光罩上,裂纹瞬间蔓延。
眼看光罩就要崩溃,林清月冰晶长剑画圆:天剑诀·冰封万里!
一道冰蓝光幕展开,与青光叠加,总算挡住了爆炸余波。
烟尘散去,冷锋已经不见踪影,只留下一地血迹。洞窟中央被炸出一个大坑,灵脉源头受损,灵气疯狂外泄。
他跑了!叶辰神识扫过,发现冷锋的气息正在快速远离。
林清月脸色苍白:快通知师尊!灵脉受损,护山大阵会减弱!
叶辰立刻取出传讯符,但符箓毫无反应:传讯被阻!
是血煞禁制!林清月急道,必须立刻修复灵脉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!
她快步来到大坑前,双手掐诀,试图封堵灵脉缺口。但灵脉狂暴,根本不是一人之力能控制的。
我来助你!叶辰混沌鼎再出,青光如瀑,注入灵脉缺口。两人合力,总算暂时稳住了灵脉,但缺口仍在缓慢扩大。
这样不行。林清月咬牙道,需要至少三位天灵境强者联手才能完全修复。
叶辰沉思片刻:我有办法。
他取出天绝剑:天绝剑吞噬过血剑之力,或许能暂时替代灵脉,稳住缺口。
不等林清月回应,他已将天绝剑插入灵脉缺口。
剑身血线大亮,与狂暴的灵力产生共鸣,竟然真的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,缺口不再扩大。
有效!林清月松了口气,但这只是权宜之计,必须尽快通知师尊。
叶辰点头:我去追冷锋,你留下守着灵脉。
林清月刚要反对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剑无尘带着几名长老匆匆赶来,看到洞内景象,脸色大变。
怎么回事?剑无尘厉声问道。
叶辰简要汇报了情况。剑无尘听完,立刻命令两位长老留下修复灵脉,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去追冷锋。
清月,叶辰,你们做得很好。
剑无尘临走前赞许道,尤其是天绝剑镇灵脉的妙招,救了天剑阁一劫。
她神色凝重:冷锋潜伏多年,今日暴露,必有大图谋。你们先回去休息,明日再议。
众人领命而去。叶辰和林清月回到住处,心情沉重。
冷锋的暴露,印证了他们的猜测:血剑门的内奸远不止已知的那些,连天剑阁高层都被渗透了!
明日恐怕去不了血魔渊了。林清月轻叹道。
叶辰点头:天剑阁灵脉受损,需要时间修复。而且冷锋逃了,血剑老祖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他的计划。
你觉得他会改变计划吗?
不会。
叶辰肯定道,血月之夜是血祭的最佳时机,错过要再等百年。他一定会铤而走险。
林清月若有所思:那我们更要尽快去血魔渊了。若他真在那里养伤,现在正是最虚弱的时候。
叶辰看着她坚定的眼神,心中一暖:你同意了?
林清月点头,但得等师尊处理好灵脉之事,我们悄悄离开。
两人商议片刻,决定明日伺机出发。血魔渊凶险万分,但为了阻止血剑老祖的疯狂计划,这个险值得冒。
夜深人静,叶辰取出天绝剑,轻轻擦拭。剑身上的血线已经重新被冰封,但隐约能感受到其中的躁动。
血剑之力与天绝剑还在融合,若能完全掌控,威力必将大增。
主人,这次若能吸收血魔渊的血煞之气,我不仅能完全恢复,还可能更进一步。器灵期待道。
叶辰点点头:希望一切顺利。
他望向窗外的夜空,繁星如洗。明日之后,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凶险?血魔渊中,又藏着怎样的秘密?
无论如何,这一战,避无可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