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烈趁机扯着苏离后退,杨少白则抛出雷符,将剩余的石俑逼退。
青铜棺突然剧烈晃动。棺盖完全裂开,露出里面完整的骸骨——那骸骨的脊椎骨竟是半透明的,能看见里面流动的黑雾。骸骨缓缓抬起手,指尖指向四人的方向,喉间发出沙哑的低吟:血......钥......
血钥?陈启皱眉,是说我们的血脉?
话音未落,黑水突然掀起巨浪。一具穿着青衫的尸体从浪中浮起,尸体胸前挂着块玉牌,刻着二字。陈启瞳孔骤缩——那是摸金派的信物!
摸金校尉的尸......杨少白的声音卡在喉咙里。那尸体的眼睛突然睁开,泛着幽蓝的光,四门传人......血钥在此......
小心!苏离甩出半块星纹簪,簪尖的银芒刺穿了尸体的眉心。尸体发出尖啸,化作一缕青烟消散,却在消散前留下了一句话:藏龙令......在镜中......
镜中?罗烈挣扎着起身,守生纹的金光与黑雾碰撞,发出的声响,那照魂镜......
是钥匙!杨少白突然喊道。他的星核碎片飞向青铜镜,蓝光与夜明珠的光芒交织,在镜面上凝出一幅星图,星图指向镜心!
陈启握紧斩魂刀,刀身的四枚信物印记与星图共鸣。他纵身跃向青铜镜,黑红色的液体溅在身上,竟像滚水般灼痛——这是四门血脉的排斥反应!他咬着牙将刀尖抵住镜心的龙目:老罗!苏离!杨少白!用你们的血脉!
罗烈怒吼一声,玄铁巨斧插进镜前的石座,斧刃上的守生纹迸发金光;苏离的半块星纹簪射出银芒,穿透黑雾扎进镜身;杨少白的指尖跳动着蓝色雷光,雷符在镜面上炸开,将黑雾灼烧得支离破碎。四道光芒同时涌入镜心,龙目位置的夜明珠地碎裂,露出里面的一枚青铜令牌——正是第五块令牌,藏龙令!
藏龙令!苏离的声音带着哭腔,阿娘说,这是四门合一的最后一块!
陈启将藏龙令攥进手心,烫得几乎握不住。他能感觉到,令牌里传来四股熟悉的力量——是四门祖师的传承在共鸣!青铜镜突然开始凝固,黑红色的液体化作血晶,将整个墓室封死。
成了!罗烈擦了擦脸上的血污,玄铁巨斧上的血晶正在消融,藏龙令到手了。
苏离将半块星纹簪系在陈启腕间,与守界戒交相辉映:阿娘的守界戒认主了,说明我们是......
是四门血脉的继承者。陈启的声音低沉却坚定,祖师们用藏龙冢镇了龙鳞百年,就是等我们来取这藏龙令。
墓室内的血晶地面映出四人的倒影。罗烈的玄铁巨斧上,守生纹与血晶交融;苏离的半块星纹簪泛着柔和的银芒;杨少白的星核碎片里,蓝光流转如星河;陈启的斩魂刀上,四枚信物印记与藏龙令的光芒重叠,形成一道耀眼的金虹。
陈启将藏龙令收进怀中,转身看向墓室外的雨幕,下一站,岭南的忘川渊
四人踩着血晶地面走出墓室,潮湿的风裹着木棉花香吹来。罗烈突然顿住脚步,他望着远处的山坳——那里,一只血红色的鸟雀正扑棱着翅膀,发出尖啸。鸟雀的尾羽上,缀着半枚青铜钉,钉子上的咒文,与他们在龙渊棺里见过的,一模一样。
那鸟......苏离的声音发紧。
陈启眯起眼,斩魂刀的刀鞘轻轻震颤:是九幽邪后的残魂......她在跟着我们。
杨少白突然从怀中掏出星核碎片,蓝光映得他眼底发亮:她离得太近了。他快速掐诀,星核碎片迸发出刺目蓝光,我用奇门遁甲布个局,困住她!
苏离的半块星纹簪也随之泛起幽绿微光,与星核碎片的光芒交织,在半空凝成一张银蓝色的网。罗烈则抡起玄铁巨斧,斧刃上的守生纹迸发金光,将网口牢牢钉在山坳口。
陈爷!杨少白大喊,藏龙令在发烫!
陈启低头看向怀中的藏龙令,只见令牌表面的龙纹正在游动,竟顺着他的手臂爬上脸颊!他浑身一震,耳边突然响起苍老的声音:
四门传人,藏龙令的秘密,远不止镇压邪祟......
话音未落,山坳里突然腾起黑雾。黑雾中伸出数条青黑色的触手,缠住了苏离的半块星纹簪!苏离痛呼一声,簪子坠地,发间的银芒与陈启掌心的藏龙令交相辉映。她轻声道:阿娘说,四门合一的秘密,藏在忘川渊的忘川碑里......
陈启摸了摸怀中的藏龙令,又看了看罗烈腰间的玄铁巨斧、杨少白掌心的星核碎片,以及自己腰间的斩魂刀。四枚信物在雨中泛着微光,像四颗等待汇聚的星子。
下一站。他望着雨幕尽头,去岭南的忘川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