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慢着。”陈启拦住他,目光死死盯着黑色球体,“这球体……是邪后的本命魂器?”
“是又如何?”残魂发出刺耳的笑声,“只要我融合了四门血脉,就能重塑肉身,到时候……”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,“你们都会变成我的血奴!”
苏离的星纹簪突然泛起刺目绿光。她能感觉到,体内的幻象又开始翻涌——阿娘跪在血池边,怀里抱着裹红布的婴孩,妇人抬头时,脸上竟是她的面容:“阿姐……他们要吃你的肉……”
“离姐!”杨少白扑过去,抓住她的手腕。他的指尖按在苏离脉搏上,能感觉到那紊乱的脉搏里藏着微弱的清明,“是血脉!你的血脉在反抗!”
苏离猛地甩头,发间的星纹簪“当啷”落地。她盯着黑色球体,眼中泛起决绝的光:“陈启,罗烈,杨少白——用四门血脉,轰碎它!”
陈启握紧斩魂刀,刀身上的四枚信物印记同时亮起。罗烈举起玄铁巨斧,斧刃上的“卸岭”图腾泛着金光;杨少白将星核碎片抛向空中,碎片爆发出刺目蓝光;苏离则咬碎舌尖,将鲜血喷在龟甲上,龟甲的金血与星纹簪的银芒交织成网。
“四门同辉,破妄为安!”四人同时大喝。
斩魂刀的刀芒、玄铁巨斧的罡风、星核碎片的雷光、龟甲金血的星芒,如四条怒龙般撞向黑色球体!
“不——!”
残魂发出凄厉的尖叫,黑色球体表面的裂纹瞬间扩大。黑雾如潮水般退去,露出球体内部的景象——那是一具被锁链贯穿的白骨,白骨的胸腔里,竟嵌着半枚四门祖师的令牌!
“是……祖师的令牌!”杨少白失声惊呼。
陈启的斩魂刀劈在球体上,刀芒与黑雾相撞,爆出一团火星。他能感觉到,体内的四门血脉正在疯狂涌动,像是要与令牌产生共鸣。
“小启!”苏离突然抓住他的手。她的指尖按在陈启的手背上,星纹簪的金光顺着他的血管往上爬,“令牌在呼唤你!”
陈启的瞳孔骤缩。他能感觉到,斩魂刀里的四门印记在发烫,与令牌的共鸣越来越强。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:四门祖师站在星殒之核的祭坛上,将令牌交给他的祖父陈守一,说:“若有朝一日,四门血脉再临危机,持此令者,可引动四门之力,斩断邪祟。”
“原来……”陈启喃喃道,“这令牌,是给我们准备的。”
黑色球体突然剧烈震颤。残魂的声音变得虚弱: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四门的血脉……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就是现在!”杨少白大喊。
陈启举起斩魂刀,刀尖直指黑色球体。他的识海里,四门祖师的声音重叠在一起:“斩!”
刀芒如电,穿透黑雾,直刺球体中央的令牌!
“咔嚓——”
令牌应声碎裂,黑色球体瞬间炸成碎片。残魂的惨叫声戛然而止,只余下一缕青烟,消散在血红色的空间里。
四人瘫坐在地,大口喘着粗气。苏离的星纹簪泛着微光,她摸了摸发间的簪子,嘴角露出一丝笑意:“阿娘……我好像看见她了。”
罗烈扯下头上的布帛,露出胸口的“卸岭”图腾。图腾上的血渍已经凝固,泛着暗金色的光:“爷爷……我没给你丢脸。”
杨少白捡起地上的龟甲,龟甲上的裂痕已经愈合,泛着温润的金光:“搬山的血脉,终究是守护的。”
陈启将斩魂刀插在身前,刀身上的蓝光稳定如初。他看向四人,眼中泛起坚定的光芒:“走。我们去拿回属于四门的荣耀。”
血红色的空间突然开始崩塌。天花板上的血色锁链纷纷断裂,枯骨化作齑粉。四人搀扶着站起身,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。
而在他们身后,那具被锁链贯穿的白骨突然动了。它的胸腔里,半枚令牌的碎片发出微光,映出一行血字:“四门同契,邪不压正;血脉不灭,道统永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