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启立刻将残片按在凹槽上。残片与凹槽接触的瞬间,发出一阵清脆的“咔嗒”声,石门缓缓向内打开。
门后,是一座与星殒祭坛风格相似的小型祭坛。祭坛中央供奉着一枚鸽卵大小的星辰宝珠,宝珠散发着柔和的幽蓝光芒,与星殒之核的星芒如出一辙。而在宝珠下方,压着半块与陈启手中残片拼接后严丝合缝的青铜玉牒——正是九幽邪后当年种下的“引魂钉”!
“原来……这才是真正的钥匙。”苏离喃喃道,“九幽邪后用引魂钉封印了自己的残念,而四门信物是打开封印的钥匙……”
“不对。”陈启盯着玉牒,突然发现玉牒表面浮现出一行细小的字:“血誓可破,人心不死;残玉藏锋,待主归来。”
就在这时,玉牒突然发出一阵灼热的震动!陈启怀里的残片也随之发烫,两块玉牒之间竟浮现出一道暗金色的光桥!
“不好!残念要融合了!”苏离脸色大变,发间星纹簪爆发出刺目银芒,“快阻止它们!”
然而,已经晚了。两块玉牒在光桥的连接下缓缓融合,最终形成完整的血色玉牒。玉牒表面的“污金贪婪”裂痕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崭新的、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符文——那是四门信物的印记!
“这……这是四门同辉的印记!”罗烈惊呼,“传说中四门祖师联手封印邪祟的终极印记!”
“不……”陈启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,他的识海里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,“小启……这是……你爷爷留给你的……”
“爷爷?”陈启猛地抬头,却见祭坛上方的阴影中,缓缓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。那身影穿着粗布短褂,面容憨厚,正是杨少白口中“爷爷”的模样!
“爷爷?”陈启下意识喊道。
“小启,别怕。”身影笑了笑,声音温和,“这玉牒,是我当年与三位兄弟一起打造的。我们用四门血脉为引,用星殒之力为基,将它打造成了一把……能斩断一切邪念的‘斩魂刀’。”
“斩魂刀?”苏离震惊道,“可它之前明明是邪后的引魂钉!”
“因为它本就是一把双刃剑。”身影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,“它能封印邪念,也能被邪念侵蚀。当年我们用它封印了九幽邪后,但也留下了隐患——若有四门后人的血脉注入,它便会苏醒,成为对抗邪祟的最强武器。”
“所以……少白是故意的?”陈启突然明白了,“他用自己的血脉激活了玉牒,让它融合了残念,变成了斩魂刀!”
“小白的牺牲,比我想象的更伟大。”身影的声音里带着欣慰,“他知道,只有这样,才能彻底斩断九幽邪后的残念。现在,这把刀……属于你了,小启。”
话音落下,玉牒突然化作一道流光,射入陈启眉心!陈启只觉一股灼热的气流涌入识海,识海里浮现出一幅幅画面:三百年前,四位祖师联手铸造玉牒;二十年前,杨少白的爷爷用玉牒封印邪后;三天前,杨少白用自己的鲜血激活玉牒……
“我……我明白了。”陈启握紧拳头,眼中闪过一丝坚定,“斩魂刀,斩的不仅是邪祟,更是……人心中的贪念与执念。”
“没错。”身影的身影彻底消散,只留下一句话,“去吧,小启。外面的世界,还有很多邪祟等着你去斩断。”
陈启睁开眼睛,手中的玉牒已经彻底变成了斩魂刀的模样——刀身暗红如血,刀刃却泛着幽蓝光芒,刀背上刻着四门信物的印记。他握紧刀柄,能清晰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。
“走。”陈启看向苏离和罗烈,“我们该回去了。外面的麻烦,该解决了。”
苏离点点头,发间星纹簪重新泛起银芒。罗烈将玄铁巨斧扛在肩上,斧刃上的暗红血芒与斩魂刀的幽蓝光芒交相辉映。
四人走出密道时,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。远处的山林中,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——镇北王的玄甲卫,终于追上来了。
“来得正好!”罗烈怒吼一声,巨斧舞得虎虎生风,“老子今天就用这把卸岭斧,劈开他们的狗胆!”
“发丘锁魂!”苏离指尖星纹流转,银色星轨笼罩向冲在最前的玄甲卫。
陈启则握紧斩魂刀,刀身发出一阵嗡鸣。他能感觉到,刀中的力量正在与他的血脉共鸣,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身后呐喊助威。
“镇北王!”陈启的声音冰冷如刀,“你欠四门的血债,今天该还了!”
马蹄声戛然而止。玄甲卫的前锋停在了百步之外,为首的将领掀开面甲,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。他盯着陈启手中的斩魂刀,瞳孔骤然收缩:“血誓……斩魂刀?!”
“正是。”陈启笑了,笑容中带着一丝狠厉,“你不是很想得到它吗?来啊,我让你看看,这把刀……斩的到底是谁!”
话音落下,斩魂刀爆发出刺目红光。陈启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,冲向玄甲卫的阵营。苏离的星轨锁链紧随其后,罗烈的巨斧划破长空。四人的身影,在晨曦中拉出一道道绚烂的弧线——这一次,他们不再是逃亡者,而是……执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