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启皱起眉。镇北王……他记得苏离提过,当今圣上最信任的藩王,手握三十万大军。而镇北王府的暗卫,正是卸岭派的高手。
“各位大哥,”陈启赔笑,“我们是路过的,没动什么宝贝。这就走。”
武将却不依不饶:“没动宝贝?那这山为何会塌?”他指向玄岳山,山顶的尘土还未散尽,“搜!”
数十名暗卫跳下马,将四人团团围住。罗烈刚要动手,被苏离拽住:“别冲动!他们是镇北王的暗卫,惹不起!”
陈启叹了口气,从怀中摸出块碎银,递给武将:“这位大哥,我们确实是路过的,这就离开,改日再来拜访。”
武将盯着碎银,又看了看四人手中的信物,突然眯起眼:“你们手里的……是不是四门信物?”
罗烈脖子一梗:“是又怎样?”
武将突然笑了:“镇北王大人早就下令,若遇四门信物,务必带回王府。各位,跟我走一趟吧。”
苏离的蓝瞳里泛起寒意。她摸出分金尺,尺身突然泛起红光——这是发丘派“示警术”,能引动地脉。地底传来闷响,地面裂开道缝隙,暗卫们纷纷后退。
“走!”陈启拽起罗烈,苏离拉着杨少白,四人顺着裂缝钻进地下。身后传来武将的怒喝:“给我追!”
地下的通道潮湿阴冷,四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。陈启摸着怀中的玉玦,突然开口:“刚才的老者,可能不是坏人。”
苏离点头:“他的左眼被黑血侵蚀,可能是被邪祟控制了。”
罗烈喘着气:“管他好坏,只要能找到宝贝,老子就不亏!”
杨少白翻出怀中的《江湖异闻录》:“玄岳山的邪祟,其实是蚩尤的残魂。四门祖师用信物镇压,现在信物被破坏,残魂要苏醒了……”他突然顿住,“而镇北王,可能也想得到这股力量。”
陈启停下脚步,望着前方的黑暗:“看来,我们的麻烦才刚开始。”
通道尽头,隐约传来水声。苏离举起青铜灯,照见前面有座石桥。桥下是条暗河,河水泛着幽蓝,隐约能看见河底沉着具青铜棺——棺盖上刻着“玄岳”二字,与他们刚才打开的棺椁一模一样。
“是另一口镇魂棺。”杨少白轻声道,“玄岳墓里,不止一口棺。”
罗烈舔了舔嘴唇:“那里面……是不是有宝贝?”
陈启望着暗河,突然笑了:“不管有没有,我们都得过去。”
四人踏上石桥,桥身突然剧烈摇晃。河水里伸出只苍白的手,指甲又长又黑,指尖掐着半枚玉玦——正是他们在星陨台见过的“星核”玉玦!
“是邪祟!”苏离惊呼,“它追出来了!”
罗烈抡起斧头劈向河水,斧刃劈在水面上,溅起一片水花。手却突然抓住斧柄,力气大得惊人。陈启见状,摸出摸金铲砸向那只手,铲刃劈入皮肤,黑血溅出。
邪祟发出尖叫,松开斧柄,沉入河底。河水泛起涟漪,暗河中央浮现出个漩涡,漩涡里缓缓升起具白骨——正是刚才在石室里见到的蚩尤残魂!
“四门小儿,”残魂开口,声音像闷雷,“你们破坏了我的封印,今日,便用你们的血,祭我的魂!”
罗烈抄起斧头就要冲过去,被陈启拦住:“等等!它的目标是四门信物!”
话音未落,残魂突然化作黑雾,朝四人扑来。苏离甩出分金尺,尺身撞在黑雾上,迸出火星。杨少白掏出镇尸钉,甩向黑雾。钉子扎进黑雾,黑雾发出尖叫,渐渐消散。
“走了!”陈启大喊,四人顺着桥狂奔。身后的黑雾紧追不舍,直到他们冲出石桥,黑雾才渐渐散去。
月光下,四人瘫坐在地,望着暗河里的旋涡。漩涡渐渐平复,露出河底的青铜棺——棺盖缓缓滑开,里面躺着具白骨,白骨的天灵盖处插着根青铜钉,钉身刻着“镇”字,与他们在水冢见过的“镇尸钉”一模一样。
“这是……”苏离的声音发颤,“第四口镇魂棺?”
陈启摸着怀中的玉玦,突然发现玉玦上的裂痕里,渗出了黑血。黑血在地上画出个图案——是四门信物的纹路,拼成了个“杀”字。
“不好!”杨少白惊呼,“这是邪祟的诅咒!”
罗烈站起身,扛起斧头:“管他什么诅咒,老子去劈了那口棺!”
陈启拉住他:“别冲动!这棺里的邪祟,比之前的更厉害!”
苏离摸出分金尺,尺尖指向青铜棺:“阵眼在棺盖上,我们需要用四门信物重新镇压。”
杨少白点头:“但现在,我们没有足够的信物。”
陈启望着暗河里的青铜棺,突然笑了:“谁说没有?”他摸出怀中的玉玦,“这玉玦,是星陨台的‘星核’,本身就是四门信物之一。”
苏离眼睛一亮:“对!四门信物本为一体,星核是核心!”
四人将四件信物放在青铜棺盖上,四件信物同时泛起金光。青铜棺发出“嗡”的一声,棺盖缓缓闭合。黑雾渐渐散去,暗河恢复平静。
山脚下,镇北王的暗卫已经追到。武将盯着暗河里的青铜棺,又看了看四人手中的信物,突然笑了:“四门信物,果然在这里。”他挥了挥手,“收队!回王府复命!”
四人望着暗卫离去的方向,彼此对视一眼。陈启摸着怀中的玉玦,轻声道:“看来,我们的路,还很长。”
苏离点头:“但至少,我们找到了玄岳墓的秘密。”
罗烈咧嘴笑道:“下次,老子要挖个更大的宝贝!”
杨少白翻出怀中的《江湖异闻录》,在最后一页写下:“玄岳墓,四门合棺,邪祟苏醒,四门信物,合则生,分则死。”
月光下,四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,渐渐消失在山雾里。而在他们身后,暗河里的青铜棺,突然发出一声轻响,棺盖缓缓滑开,露出里面半张泛黄的纸——纸上写着:“四门合一,方见真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