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怕皇上忌惮?”宜修道。
“不仅是皇上,若是叫孛儿只斤氏知道他们有了一个皇子,您说他们可会安分?”淑妃后怕道。
“难怪姐姐不肯让人告知男女,原来是害怕自己肚子里是个小阿哥?”安陵容一瞬间明白了。
“是,若是个男孩,想到母族的蠢蠢欲动,想到将来可能发生的惨烈夺嫡之争,怎不叫人心焦?倒不如不知,得过且过也好。”苏迪雅苦笑。
“自世祖朝后,前朝便开始忌惮蒙古外戚势力,但为着满蒙联姻的旧俗,却不得不选取蒙军旗的女子入宫,但却从未多加宠爱,怕的便是一朝有孕,生下皇子,便会觊觎九五之尊的宝座。
此胎你生的若是个皇子,喀尔喀部必会竭尽全力扶这个孩子上位,而皇上便更是会防着你们母子,说一句活在刀尖上,还真不是夸张。”宜修道。
“所以,臣妾万分庆幸她是个公主,臣妾知道,此生臣妾便只有这一个孩子了,臣妾不贪心。与其在皇上的多疑和猜忌中活的战战兢兢,还要在母族和与娘娘的姐妹情谊中做抉择,倒不如安安心心的把公主养大,日后若是有缘,能嫁回喀尔喀,也算是替臣妾回家了。”苏迪雅真诚笑道。
“苏迪雅....”宜修吃惊淑妃的豁达和通透,更感动于她的赤城。
“娘娘,臣妾此生得遇娘娘,已是莫大的福气,与娘娘交好,不仅是为着博尔济吉特的将来,娘娘风采,怎不叫人真心拜服?臣妾即便不姓博尔济吉特,也定是要跟着娘娘的。”苏迪雅再次红了眼眶,宜修握住了她的手,万般滋味在心头。
“我也是!我也是!即便臣妾不姓安,也定是要跟着娘娘的!”安陵容也把手覆了上去。
“好,那咱们便这般走下去,在本宫有生之年,必不会叫人欺负了你们去。”宜修笑道。
大队车马在回宫的路上前行,宜修伸了个懒腰。又要回去了,也不知玉嫔和年贵妃如何了,三个月的时日,也该叫她们重新振作了吧?不知还有多少有趣的事等着自己呢?宜修想到这里,有些兴奋。
安陵容在马车里正看着书,福子适时的递上一杯牛乳茶。
“娘娘可仔细了眼睛,歇歇吧。”
“嗯,是有些累了。”安陵容捶了捶腰。
“奴婢来吧。”福子替安陵容轻轻按着发酸发胀的腰身。
“娘娘,您为什么不告诉皇贵妃娘娘啊?如今车马奔波,也不知您是怎样难受呢。”福子心疼道。
“槿汐,你可知道本宫用意?”安陵容没有回答福子,笑着问向一旁给她削着苹果的崔槿汐。
“奴婢想,娘娘许是在等一个机会,一个能摆玉嫔一道的机会。”崔槿汐笑着将苹果递过去。
“玉嫔此次沉寂三个月,定会想法复宠,本宫不想她恶心娘娘,如今这事儿又来的这般赶巧,只能算她玉嫔倒霉咯。”安陵容挑眉咬了一口苹果。
“玉嫔此人最是心高气傲,总以为自己能运筹帷幄,若是知道自己精心设计的复宠之路被他人截胡,那可要成为满宫里的笑话了。”崔槿汐笑着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