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夜,凌府密室。波斯医书摊开在西洋星象仪旁,淋巴系统与三焦经络奇妙重叠。
“淋巴如支流,汇入三焦江河。”凌云蘸红墨水标注,“娘娘的病,是江河溃堤!”
李文轩突然指向图谱扁桃体位置:“这里……标注‘毒腺’?”
“正是。”凌云目光灼灼,“水湿郁结成毒,阻塞气机——”他抓起银针刺向自己肘窝,“此处放血,可泄水毒!”
针尖没入皮肉。两人凝视暗红血珠滴落铜盘,如凝固的诅咒。
窗外忽起阴风。李文轩猛地合上图谱:“有眼睛在看我们……”
凌云却推开窗。寒月下,御花园池塘浮着层油膜,月光穿透水面,晃如鬼火磷光。
“看,”他轻声道,“人间也有银河。”
十日後,江南急报:黄河改道,淮扬十城成泽国。
朱元璋展开凌云新绘的《水利三焦图》:“这水患……竟与娘娘病机相似?”
“皆因壅塞。”凌云在图上圈出黄河弯道,“疏浚即活人,堵截即杀人。”
帝王忽然拍案:“命你巡河!用医道治水患!”
是夜,凌云在船头解剖溺亡河工。肺腑积液与三年前娘娘呕吐物如出一辙。
“疏浚黄河,”他将报告投入江流,“亦要疏浚人心。”
暗处,刘承嗣望着江火焚毁的密信残灰,指甲抠进掌心。
诅咒未消,革命已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