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更是传遍了整个京城。
曹明涛回来的路上，就已经听了十之八九。
“软软，对不起，我替娘给你道歉。”
男人长得很好看，不似将军般英武，也不似读书人那样孱弱。
倒像是从小干活的农家汉，小麦色的肌肤。
把他衬得更加憨厚老实。
特别是那双眼睛，就像刚出社会的大学生。
清澈又愚蠢。
平平无奇的面容，却因为高挺的鼻梁而质变。
有种还俗佛子的既视感。
“对不起，是我没用，身为丈夫却不能保护妻子。
是我愧对于你，是我曹家愧对于你。”
他本就归心似箭，一直记挂着她的怪病。
不知她这些时日，又受了怎样的折磨。
特别是知道母亲和苏明月对她的所作所为。
曹明涛羞愧的恨不得去死，更多的是心疼苏软软。
刚回京。
连翰林院都没来得及去，就先赶回来看她了。
她还是和以往一样。
无论受了任何委屈，都不会和他说，这让他更加无颜面对她。
“软软，你打我一顿好不好，哪怕你打我骂我，我心里都比现在好受一些。”
编撰是个话少的活儿。
可曹明涛这个人，怎么话这么多。
“老爷说的哪里话，为人儿媳岂有怪罪婆母之理。
婆母也是为了曹家考虑。
是我不争气，不能为曹家绵延子嗣。”
从小到大，原主就没得到过多少疼爱。
但苏家好歹是富商。
也不会缺她吃喝。
因苏明月的算计，苏贤礼恨透了苏软软这个庶女。
她嫁给曹明涛的时候，也就给了几十两银子做嫁妆。
曹明涛读书所需的笔墨纸砚，进京赶考的盘缠。
全都是她的嫁妆。
原主更是日日陪着老太太，给人浆洗衣物，织布刺绣赚取银钱度日。
这才把身体拖垮了的。
原主一直让郎中隐瞒，为的就是不想让曹明涛愧疚。
可原主都死了。
被他母亲害死了。
“若老爷真想为我做些什么，就请给我一封休书吧。”
“女子虽命如草芥，可草芥活就是活，死就是死。
至少不会被磋磨得生不如死，还请老爷成全。”
被抱着的苏软软，竟直接给曹明涛跪下了。
曹明涛立刻跪在她面前。
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，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。
此刻的曹明涛就清泪密布，他痛苦到失声。
却一直在不停的摇头。
“不，不……”
“不要——”
曹明涛竭尽全力，把苏软软搂在怀里。
“软软，其实六年前我到苏府，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。”
那时的曹明涛，还只是个穷秀才。
商贾之人重利也图名。
苏贤礼就是其一，为了面子，聘请秀才上门写对联。
若他日秀才高中，对联可就价值千金。
曹明涛刚入府，就看到地上趴着一个，漂亮却脏兮兮的姑娘。
正是被苏明月欺负的苏软软。
即便是匆匆一瞥，也让曹明涛记挂许久。
后来苏贤礼打听到，曹明涛极有可能入仕。
就说要把姑娘许配给他，以他当时的身份。
哪怕是苏家的庶女都是他高攀，可为了那匆匆一瞥。
他愿意成为别人口中的凤凰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