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砚拍了拍她的肩膀,递过一瓶水:“我们会帮她找到答案的。林晓说老城区的档案馆里有民国时期的信件记录,我们去查一下沈嘉树寄来的那两封信,说不定能找到他的地址。”
两人锁好老宅院的门,将收音机小心放进背包,刚走到巷口,就看到一个穿中山装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那里,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。“你们是找孟晓棠的吧?”老人开口,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,“我是沈嘉树的侄子,沈明远。我叔叔临终前说,要是有人找孟晓棠,就把这个交给她。”
陈砚和苏晚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。“沈爷爷,您怎么知道我们在找孟晓棠?”陈砚接过信封,信封上写着“致晓棠,沈嘉树绝笔”。
“我叔叔去世前,把所有事都告诉了我。”沈明远叹了口气,“他当年离开后,去了邻市当医生,想攒够钱回来娶孟晓棠,可没想到遇到了战乱,后来又被抓去当军医,一去就是几十年。等他回来,老宅院已经没人了,他到处打听孟晓棠的消息,都没找到,最后郁郁而终,临终前写了这封信,说一定要交给孟晓棠。”
苏晚赶紧从背包里拿出收音机,按下播放键,《月圆花好》的歌声再次响起。沈明远听到歌声,眼睛瞬间红了:“这是我叔叔当年最喜欢的歌!他说孟晓棠唱得最好听。”
陈砚拆开信封,里面是一张泛黄的信纸,沈嘉树的字迹力透纸背:“晓棠,见字如面。我未能如约回来,非我所愿,实为世事所困。若你尚在,盼与你再听《月圆花好》;若你已去,愿来世再续前缘。嘉树绝笔,1980年冬。”
苏晚将信纸放在收音机旁,歌声突然变得温柔,像是孟晓棠在轻声回应。她的感知里,孟晓棠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,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,对着沈明远的方向轻轻鞠躬,然后化作点点白光,融入了老桂树的方向。收音机的歌声也渐渐减弱,最后停在了“月圆花好,天涯共此时”那句。
“她消散了。”苏晚的心里既释然又有点空落落的,“执念完成了,她终于能安心离开了。”
沈明远看着收音机,抹了抹眼睛:“叔叔要是知道,肯定也会高兴的。谢谢你们,让他们的故事有了结局。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,里面放着一枚银戒指,“这是叔叔当年准备送给孟晓棠的婚戒,一直没送出去,你们能不能帮我放在老宅院的桂树下?就当是他们圆了当年的约定。”
陈砚接过戒指,郑重地点头:“我们一定送到。”
两人陪沈明远聊了会儿,得知沈嘉树后来一直在邻市的医院工作,终身未娶,抽屉里一直放着孟晓棠的照片和那台收音机的说明书。直到去世前,他还在打听老城区的消息,想找到孟晓棠。
夕阳西下时,陈砚和苏晚回到老宅院,将银戒指埋在桂树下,又在石桌上放了一束刚摘的双生栀子。“孟晓棠,沈嘉树的心意我们送到了。”苏晚轻声说,“你们终于能在另一个世界,一起听《月圆花好》了。”
离开老宅院时,晚风拂过桂树,落下几片干枯的叶子,像是孟晓棠的回应。陈砚的旧罗盘指针恢复了平静,边缘的绿光柔和地闪烁,再也没有之前的急促。
“我们去把收音机还给周瑶吧。”苏晚将收音机抱在怀里,“她奶奶肯定想看看这台完成了使命的收音机。”
两人骑着电动车往咖啡店赶,路上,陈砚突然想起什么:“林晓说邻市图书馆有沈嘉树写的《灵脉污染记录》,里面提到了噬魂会的早期阴谋,我们下周去看看,说不定能找到更多关于组织的线索。”
苏晚点头,指尖轻轻碰了碰收音机,感知里还残留着孟晓棠温暖的情绪。“不管是善影还是人类,执念的背后都是遗憾。”她轻声说,“我们要做的,就是让这些遗憾少一点,让更多故事有圆满的结局。”
而此时的城西工厂,鬼面正看着监控里的老宅院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没想到,双主角不仅没被无面者和污染阵牵制,还帮善影完成了执念,甚至找到了沈嘉树的线索。“一群废物!”他对着对讲机怒吼,“通知下去,加快灵脉容器的填充速度,下周必须启动七星锁魂柱,不能再给他们查案的时间!”
监控画面的角落,陈玥的残影正站在工厂的原料库旁,手里拿着一张画着“容器弱点”的草图,对着镜头轻轻挥手——像是在提醒陈砚和苏晚,容器的弱点在底部的灵脉接口,用双生栀子汁液就能暂时停止填充,也像是在告诉他们,只要坚持守护这些温暖的故事,就一定能找到对抗噬魂会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