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就在蛊纹完全消退的刹那,阿木的眉心突然浮现出个淡金色的细纹,纹路呈火焰形状,与李仲丹方残页上的印记、甚至他自己识海深处的标记一模一样!
“这是...”长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,浑浊的瞳孔中映出那道细纹。
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——李仲与阿木同时剧烈地咳嗽起来,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撕扯他们的灵脉。李仲的视线开始模糊,识海中的淡金印记与阿木眉心的细纹产生强烈的共鸣,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少年体内残留的蛊毒正在涌入自己的经脉,而自己的冰龙气也不受控制地流向阿木。
“是灵脉共鸣!”青禾突然想起祖母的话,连忙将镇魂木的汁液涂抹在两人的眉心,“子母蛊的联系被强行斩断,却让你们的灵脉连成了一体!”
镇魂木的汁液带着草木的清香,接触到淡金细纹的瞬间,两道印记同时黯淡下去。李仲与阿木的咳嗽渐渐平息,彼此体内乱窜的灵力也慢慢稳定下来。
阿木缓缓睁开眼睛,原本漆黑的瞳孔中竟闪过一丝淡蓝色的光,那是玄冰龙气的颜色。他看着李仲,嘴唇动了动,发出的声音却带着与李仲相似的语调:“我...好像看到了玄铁脉的火光...”
李仲心中剧震——这不是简单的灵脉共鸣,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联系。他能感觉到阿木体内残留的冰龙气正在修复受损的经脉,而自己的丹火灵力也在少年的灵脉中留下了印记,就像两株相互缠绕的藤蔓,共享着彼此的生机。
“这是‘丹契’。”长老突然跪倒在地,对着两人的方向叩首,“古籍上说,药圣谷的先祖曾与青木族的圣女缔结丹契,以自身灵力为引,共享生命。没想到今天能亲眼见到...”
李仲扶起长老,心中却充满疑惑:“丹契?可我与阿木并无血缘,也未曾举行任何仪式...”
“仪式不重要,心意才重要。”长老指着石灶上的丹炉,炉底还残留着三色光带的痕迹,“你以自身精血为引,又用玄冰龙气护住他的心脉,早已超越了普通的救治。丹契的形成,本就源于这份不顾自身安危的医者之心。”
阿木挣扎着坐起来,伸手摸向自己的眉心,那里的淡金细纹已经隐去,只留下一丝温热的触感。他看向李仲,眼中没有丝毫陌生,反而带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:“我想跟你学炼丹。”
李仲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睛,又想起玄铁脉中那些安息的残魂,想起焚天炉中消散的城主,突然明白了丹契的意义——这不是束缚,而是传承。就像冰髓花需要地火才能绽放,就像玄铁需要丹火才能熔炼,真正的医者之道,从来不是孤军奋战,而是以心为引,以灵为契,将生的希望传递下去。
“好。”李仲笑着点头,从怀中掏出丹方残页,“从辨认灵草开始学起,青风谷的每株草木,都是最好的老师。”
青禾端着灵泉水走进来,看到石床上相视而笑的两人,突然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:“阿木你不知道,李仲哥哥为了给你炼丹,连玄铁精的地火都敢引到丹炉里...”
阿木的眼睛亮了起来,缠着李仲讲玄铁脉的冒险,讲焚天炉的决战,讲那些关于勇气与救赎的故事。帐篷外的灵泉眼冒着白汽,镇魂木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,像是在为这份突如其来的丹契伴奏。
李仲看着少年眼中闪烁的光芒,又摸了摸自己眉心的位置,那里的淡金细纹似乎也在微微发烫。他知道,这场解毒之旅不仅救了阿木的命,也让自己对丹道有了新的领悟——真正的丹药,从来不止能解毒,更能连接人心,种下希望的种子。
青风谷的晨光越来越暖,透过帐篷的缝隙照在丹炉上,炉底的三足映出细小的光斑,仿佛在预示着,属于他们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