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是演戏呢,她都不想演了。
他呼出一口粗气,猛地将郭妡抱起,一把丢进抱厦的温泉水中。
掬水一遍一遍搓洗她的唇,她的手。
将她的外衣徒手撕成一条一条丢出水池。
这些,都是裴玄止接触过的,碍眼!肮脏!
他自认为搓干净后,握着她削瘦的肩,将她抵在池壁。
偏长的杏眼中,厌恶和恨意太明显,他干脆将人转过去。
“你说过不见他的……”
他不容抗拒地扣入她指缝,将她的手按在白玉岸。
“不准跟他去,孤帮你做掖庭令,做内侍省内侍……”
他将下巴搁在她后背,视线上方,她后背肉粉的那道疤,是为裴玄止而留的!
想到这一点,沈楷的眼眸,瞬间染上几欲癫狂的占有欲。
他赤红着双眼,狂风骤雨般施为,对她含着哭腔的咒骂充耳不闻。
郭妡心里着实骂娘,他真他妈疯了。
可这回,还不够激烈,还不够刺激。
她低头,狠狠咬住他的手背。
无论如何用力撕咬碾磨,他都不放开。
血液顺着激荡的水波,在温泉中晕开不见。
他听见她扬声啼哭,只一声,又似怕外头的人听见一般吞进喉间,后脑勺都透着倔强。
沈楷阖起手掌,偏要弄出一些声音。
直到听见呜呜咽咽的低泣,才渐渐和风细雨一些。
他轻轻吮吻着她的后背,揣着明白装糊涂。
“怎么哭了?乖妡儿,你要什么孤都给你,孤也原谅你这一回,只要你答应孤,往后真的不再见他好不好?”
她哽咽着,轻嗤,“我要做宰相,做天下兵马大元帅,殿下也能给么?”
沈楷低着头,不知疲倦地啃吮她的后背。
闻言只是微怔,随即绽开笑,“给。”
提要求就很好,有要求就很好。
那是她还有被他拿捏的余地。
郭妡却道:“要殿下的皇位呢?”
沈楷笑意深几分,“宰相就很好,大元帅也很好。”
郭妡便加重这一声嗤笑的力度,将脸扭回去。
她早已看穿这个男人,到眼下的时刻,还有理智,还知道皇位不能给呢。
倒比裴玄止那畜生实诚。
“沈楷,我恨死你了。”她手指在他掌下蜷缩。
“那么,孤很荣幸。”
还知道恨就好不是么,恨也是对他的感情不是么,总比心如止水来得强。
庭院中。
亲卫盯着裴玄止已盯了半晌。
按理来说,沈楷下令打,没说怎么打,就该是打死。
可万全拦着不让,于是谁都不好动手。
时断时续的温泉水拍岸的涛声,和不经意泄露出的哭声,让裴玄止几次暴起,都被重新按下去。
胸口未伤及命脉的一剑,也让他有失血过多的苍白症状。
但他虚弱至此,也是双眼猩红。
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,杀了沈楷!弄死沈楷!
不知过了多久,沈楷自洞开的大门披衣走出来。
自赵王府来的两位府医,一个拎着药箱猫着头进屋,一个直接给裴玄止倒了两瓶金疮药。
没一会儿,屋里的府医小跑出来。
“大王,里头的娘子只是惊怒交加,导致气滞血瘀,好生将养不受刺激,不要大喜大悲,慢慢就化散了。至于大王说的中毒,倒是瞧不出来。”
沈楷视线投向裴玄止,冷笑,“可听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