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扫兴。”沈楷屈指敲了下郭妡额头,放下手回身往前走。
倒也没生气,嘴角的笑还挂着呢。
自从得到她,虽然三日一忠言,五日一小骂,都是一点不拐弯抹角的大实话,但沈楷就是乐意。
别人拼死劝,都不一定有她冷着脸讽刺两句来的有用。
在他眼中,她是句句为他好,为他考虑。
可当时要死要活不肯跟他,如今定是抹不开脸太过亲近他。
只好用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方式。
都没关系,只要她仍旧一心为他,她一直属于他,迟早就明媚起来了。
沈楷负手晃晃悠悠的走。
午间,庄子里上的全是野味。
但烹饪水平有限,郭妡不爱吃,用得少。
连带着沈楷也吃的不多。
回城的路上,沈楷随口问道:“皇后的钱筹得怎样了?”
郭妡寻思他终于忍不住了,淡淡道:“不大顺利,当下镇南军消耗大,高家拿不出多的钱,皇后原是打算变卖一些首饰字画,再召集命妇们捐一些。
但好巧不巧,不知崇安殿下做什么考量,忽然要改建公主府,又要盖别馆,也在打皇后的主意,皇后便不好募捐了,怕命妇误会她们捐的钱没用在百姓身上,而是被公主搜刮走了。”
沈楷挑眉,“皇姐盖别馆?”
“嗯,听说选在城东,上回傅侧妃那庄子附近。”
“她一个女子,要那么多屋舍做什么?”
沈楷指腹点着身旁的小几,眼里有难以忽略的轻视。
郭妡早知这些人的德行。
瞧不起女子,瞧不起百姓,甚至瞧不起品阶不如他的官。
她仍旧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漠嗓子。
“殿下在京城能耐大,还不像妾身一般在宫闱之中,出入都那么多双眼睛看着,殿下既知反常,派人去查不就成了。”
沈楷眼底的轻视被无奈取代,他长臂一捞,将人扯到跟前,三指扣着郭妡的脸,“你这嘴,就不该说话。”
其后,他覆唇就是亲。
郭妡直接把他推开,“妾身不说话,殿下从哪得知皇后的消息。”
沈楷便笑,抓起她的手指,“往后你就写。”
“哪日全做了里应外合的证据,叫皇后娘娘打死妾身么?”
她将身子一扭,下一瞬就听见沈楷爽朗的笑声。
回城不怎么急,马车悠悠的走,晃得郭妡直犯困,没一会儿就靠着车壁眯眼假寐。
沈楷也难得没打扰她,手臂撑着小几,不时瞧她一眼。
自己当初怎么就会觉得她平平无奇呢?
分明是世上最出彩的。
他看了一阵,挪过去一些,伸手一拨,将郭妡拨到自己肩头。
结果就被一双微恼的眼瞪着。
她眼底还有一丝迷蒙,却不妨碍被惊醒的刹那就浮起怒火。
即便不似对裴玄止那般千依百顺,可他看出来了,她对他也是毫无保留的。
这身张弛有度的坏脾气,可有趣极了。
沈楷心随意动亲她,那手也不老实的解开她腰带。
郭妡一把按住他的手,“今日不成。”
沈楷微顿,“如何不行?”
“妾身来月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