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厉害,药是我花重金买的 ,我不会浪费,就放凉一些再喝吧。”
“越凉越苦,乡君捏着鼻子灌下去就是,我去给乡君拿蜜饯。”
话落,房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周岁华慌忙闪身到院门外。
越想越不对,低声朝身边侍女道:“叫宋玉生去查,那贱婢喝的什么药?”
等何滢自另一边院门出了尚仪局女官居住的小院,周岁华才重新跨进院子,径直往郭妡房中去。
推门时有一股冲杀敌阵的气势。
郭妡抬眼瞥一下不停扇动的门扇,才将目光移到周岁华身上。
不由飞快拢好松垮的衣裳,起身行礼。
可锁骨上的一抹可疑痕迹,却叫周岁华猛地眯眼。
见她行礼也不叫起。
将郭妡一撞后,坐到她原先的位置。
抬手端起还剩三两口的药汤,凑近嗅了嗅。
郭妡眉心微跳,当即将那碗夺过来,一口饮毕。
便听周岁华“砰”地将桌子重重一拍,“放肆!我有叫你起身?还敢从我手中抢东西!”
呵斥间,周岁华的侍女上前抢夺。
郭妡反手将碗丢进窗台下的水缸里,不给她们触碰的机会。
一滴两滴药汁,稀释到一整缸中,华佗在世都查不出是什么药。
周岁华气得站了起来,一步一步逼近郭妡。
“郭氏!尚仪局女官需通晓四书五经,礼义廉耻,国家法度。我问你,你符合哪一点?!”
郭妡比赵王妃高出一双眉眼。
是以当她逼近,郭妡且需垂眼才能探到她眼底。
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。
“王妃有话不妨直说。”郭妡冷着声,
周岁华瞧她这般淡定,像是根本不知悔过,一口气梗在喉头。
“我说你就是个不要脸的!你口口声声心底只有裴世子,却还往旁人榻上爬,当真是水性杨花,不知廉耻!”
她边骂边瞧着眼前女子的眼神,自冷漠慢慢变成伤感,自嘲。
周岁华心底微动,脸上还是那怒气冲天的样子。
下一瞬她听眼前人说:“王妃既知我的前尘,就该知道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农女,面对高高在上的皇子亲王,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。
如今王妃有空责问我,骂我勾引你的丈夫,倒不如回去好好问问赵王,究竟是谁勾引谁!
还是说王妃在赵王那讨不到好,便来挑我这软柿子捏?那么抱歉,你如今还不是皇后,没权处置我这堂堂义宁乡君!”
周岁华骂一句被她顶了十句,只觉得心肝肺都是疼的。
忍不住抬起手,直接要给她一点教训。
但手才抬到肩侧呢,都没举起来,就被郭妡擒住。
“王妃娘娘,我敬你是他的表嫂才不与你计较,但尚仪局着实不是你撒野的地方,你若想处置我,等你做了皇后再谈!如今,你且先忍着!
若你非要动手,那我便告诉你,我如今身子确实大不如前,却不代表收拾不了你一个养尊处优的闺阁千金。我自幼种地长大,有的是力气!
而且该交待的,想必贵妃娘娘已与你交待过,你不怕事情闹大,不怕赵王雷霆之怒,就尽管跟我动手!”
说罢,将周岁华的手往外一甩。
周岁华被手腕的这股蛮力唬得心头一紧。
甩开她的力度,似要把她甩到云天外去。
她原本站得好好的,却被这股力气带得脚下一个趔趄。
再抬头,满眼的震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