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上皇庄之事,他心底可能十分不爽,甚至起了怀疑。
今日他又恰好进了宫,自然不会没什么都不做就出宫。
那她就得再养精蓄锐一番了。
毕竟,后头还有很大一场撕心裂肺的感情戏呢。
郭妡临告退前,认真道:“这庄子比娘娘想象的值钱,妾身既献上了便不会再藏私,庄子里一应事务,请娘娘务必派信得过的心腹打理,并且早些在娘娘自己的庄子上推广传播,如此,娘娘的荷包很快就能鼓起来。届时,我们做什么,都不必再受人掣肘。”
张家村圈起来,才好借助高家的势力,悄无声息做脱水果蔬。
并彻底放开手,大量生产囤积物资。
赵王曾在村中带走的几台机械,听说有两台水转纺车被工匠拆得稀碎,还真仿出来不少台,已经投入使用了。
但有两台稀奇古怪的,张家村都没投入使用的。
他们拆完后,就不知道拼了,也不知道具体作用。
可赵王已知村里有效率很高,必能赚钱的好东西。
所以,村子归了皇后,皇后又向赵王母子示好,就好哄赵王“投资”了。
谁叫赵王已经踩了个茶叶的坑,正愁出路呢。
不出她所料。
郭妡进入掖庭宫夹道,就遇见在前头等着的赵王。
他这回倒低调,仅带着万全一个,看样子,今天情绪还算稳定。
郭妡远远顿住脚步。
赵王缓缓转过身,冷然一笑,“你将家人献给皇后,想做什么?”
郭妡并未回应,只在原地站着,两只手轻轻扣在一处。
隔着十多步,沉默地看着赵王。
赵王似嫌这距离太远,朝她走了几步,平静地问:“你不知张家村附近是孤的人?”
他会自爆,郭妡料到了。
今天她的举动,他若不怀疑,也不配活到如今。
郭妡却做出仿佛才知晓的模样,惊怒道:“殿下派人守在妾身家乡又是做什么?!”
对她这样激动的反应,赵王目光微沉,“你不知道?”
郭妡仰头,目光倏然幽寒。
“妾身被殿下通缉,整个禹县,整个川州,甚至整个西南道,谁敢与妾身互通消息?!妾身凭何知道?”
“呵,无人报信,整村人如何提前逃离?”赵王显然不信。
郭妡冷笑,“殿下眼中,妾身如此无用?村中自有通讯之法,妾身被通缉之时,村里人即刻就会撤离,以免成为妾身的拖累。”
“既然有通讯的法子,孤去村中并未避人,你如何不知是孤?”
赵王依旧不是很相信她的说辞。
在他听来,着实是前后矛盾的。
郭妡也是冷着脸,几乎想往他脸上啐。
“他们又不是傻子,岂会明知有危险,还顶着风口在村子附近晃荡?待有消息妾身在郊州,他们才回头侦测,那时就已发现不少暗哨。加上从前也有不少人在村子附近窥探,他们如何想得到,竟是殿下锲而不舍的在守株待兔?”
这说法勉强合理,赵王脸色缓和一些。
却听郭妡逼问:“殿下还没说,守在村中究竟想做什么!”
她的眼眸含着浓浓怒意,死死瞪着他。
瞧着已是心里有了答案,但非要听他说一说般。
赵王便嗤笑。
“自是请他们来长安享清福呐。孤着实想知道,妡儿对裴玄止情浓,可浓得过生身父母?可惜孤在川州寻遍了也未见你父母的踪迹。
如今想来,他们应当是藏在土司地界吧?你也真是狠心啊,为裴玄止走遍土司部落,却能忍得住不见父母一面,害怕身后有追兵?害怕暴露他们的位置?以至于孤从未往那个方向去想。”
郭妡听得答案,懒得再回复他的问题,只是从喉咙中发出几声呵笑,怒而骂道:“殿下竟如此卑鄙!”
“卑鄙也是你曾经的好婆母教的,她不告诉孤你有此软肋,孤如何想得到呢?不过孤看出来了,你现今在皇后身边,确实为你,为裴玄止,可却未必为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