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一巴掌给颗枣嘛,如今的她不接也得接。
下午,五千贯运出去,县主正修一盆山樱,她不动声色的微微扬眉,吩咐挑一支大些的血灵芝送去。
连续两日接二连三的赏赐和召见,南院和羡秋院倒处得像婆媳融洽。
大户人家,风向转得最快。
下午起,各处仆婢见了郭妡就开始恭恭敬敬的见礼,再没人视而不见。
而羡秋院里表现的宠辱不惊,照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。
只是比往常多了些访客,郭妡对纪四娘等人防备归防备,也不会拒绝和她们来往。
毕竟她们也代表了大风向。
她巴不得这股风能给周云芝吹得晕头转向,省得她费那么多心思。
显然,随着“众叛亲离”,周云芝从云端慢慢走下来,反而脑子清醒了许多。
如今正立着贤良淑德的人设。
郭妡嗤笑一声,没管她那些,今日起,回家才是她第一要务。
夜里,小雨淋漓。
郭妡抱着软枕躺在床上,在郡公府中第一次露出明净如水的眼神。
她浅浅叹息,不知父亲的伤好了没有。
母亲那边……其实已经预料到了,老实的父亲很难瞒得住,只盼着母亲不要太激动悲伤。
哪怕为了她也要保重好自己,她马上就会回去!
到了回家前一日,郭妡特意找来颂芳。
毕竟一走两天,后院的事需要有人帮她看着,简单来说就是盯着周云芝和唐翘的动作。
这事儿给
整个绮绣院里,颂芳是真正聪明的那个,性情也稳重,多日来羡秋院示好,郭妡愿意给她一次机会。
颂芳照例给她汇报了一遍唐翘的状态,依旧是那副模样,吓人得很。
只是她脸上的掌印就已经消退了,倒不必再担心被人看出不对。
后头,即便她有机会见到裴玄止,神色有所异样,也可推脱是差事没办好心有戚戚。
倒是周云芝,从前与她穿一条裤子的唐翘称病几日,她不曾来看一眼,倒真是凉薄得叫人放心。
做好交代和安排,次日一早,郭妡带着荷盈和华姝坐上马车回禹县。
县主说,这回不以郡公府的名义,就代表不会派其他人跟她一道。
但西南多山匪,为防她回乡途中出意外,还是派了两名护卫挂着家徽随行。
身处古代,随便去哪儿都是路途漫漫,车辆减震也差,加上劫道的多,能带的盘缠却也不多,出一趟远门像被索命一次。
幸好这趟是回家,不必带多少盘缠,只是被颠得七荤八素。
中午,一行人在禹县县城找了家酒楼对付一顿,顶多算填了把肚子。
禹县和江川县没法比,江川县在两江口,地扼剑州都督府治下两州三县水陆交通要道,城内有府兵五千。
世人都说那是个边陲小城,实际却是西南广袤地界上少有的富庶之城。
而禹县就很可怜了,人口仅十来万,其中一半还是山民。
因此禹县县城很小,仅有东西南北五条街,形成不了东西市,也没有很有名的馆子。
不怪郡公府的人一听她从禹县来,就觉得她是个穷酸泥腿子。
草草对付完,又跑了一个时辰,终于到了鱼嘴镇码头。
郭妡随意找了艘船,船工一眼就认出她,喜得手中船桨都掉进了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