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妡对此视而不见,目光移向香菱。
“那就让香菱自己说说是怎么回事,总不能只听你们一面之词是不是?”
但香菱说不了话,被押着也动不了,当着许多不相干的人的面,厨房这群人自然不会让香菱多说话,等到了周娘子那儿,就有的是办法让香菱招供。
显然香菱猜到后面可能会面临的情形,那双含泪的眼睛,无声的诉说着冤情。
胥嫂子不屑的目光在主仆二人之间流转,仿佛看困兽之斗。
“郭娘子一直拦着我们是什么意思?真想包庇这贱婢吗?难不成这贱婢来厨房偷东西是郭娘子指使的?我们都听说了,世子罚了郭娘子三个月的月钱,可郭娘子再怕日子难过也不能偷啊!”
郭妡并没被她激怒,眼睛微眯,“你说话可要当心,再怎么,我也是个主子。”
人群里,不知是谁发出一声“呸”的声音,接着有人偷笑起来。
胥嫂子则明目张胆的轻蔑嗤笑,“郭娘子别废话了,快些让开吧,我们还得回来准备全府的午饭呢!如果误了事,郭娘子可担待不起。”
“就是!呸,好不好笑,还当自己是主子呢!”
郭妡没有探头探脑去看是谁呸她,更没去记是谁骂她,没必要,都要“死”。
她挪开一步,“也好,那就去周娘子那说道说道,毕竟涉及我们羡秋院的声誉,我派人去请个南院的妈妈来做见证,几位不会有意见吧。”
扯到县主跟前的人,胥嫂子几个就迟疑了一下。
但她们是自信的,厨房上下一条心,知道谁才是主子,谁才是敌人。
胥嫂子冷哼,“郭娘子请便,厨房还有不少活儿等着我们做呢,我们赶时间,先去周娘子那儿,至于郭娘子赶不赶得上,全看你自己。”
说罢,一群人押着香菱浩浩荡荡走了,只是因腿脚不便,又多少有些耽误速度。
可怜的香菱在人群里回望过来,郭妡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,她不会不管香菱,而请南院的婆子也没那么慢。
这一趟,她亲自去。
面见县主说明来意后,县主眼底兴味流转,笑了声。
“你们整日这般热闹?倒显得我这世萱堂冷冷清清,左右现在无事,何必如此麻烦派人跟你去,柳婆子,将众人都传来,让我也看看热闹。”
郭妡便装出诧异的模样,心里却浅浅的笑,如此更好。
转述哪有亲自参与和亲眼所见来的真实可信?
没多久,乌泱泱来了一堆人,香菱从被押着改成被拖着,由她无力的模样看得出来,她情况不好。
郭妡眉头微皱,拢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。
她们手脚竟这样快,看来那日还是打得太轻了!
世萱堂里,所有人的嚣张气焰都收敛得很好,对郭妡的敌意亦是深藏起来,个个低头哈腰。
周云芝偷眼打量着县主的脸色,又瞥郭妡,什么都看不出来。
但她这次心里是有底的,所有的证据都齐备,她在里头也不曾扮演策划事件或是偏颇任何人的角色。
众人分两个阵营站定,县主浅浅打个哈欠,“周氏,你断你的案,我看看热闹就是。来人,给周娘子和郭娘子搬把椅子。”
周云芝没跟县主推辞,她代掌中馈,后院仆婢之间的矛盾,或者有谁犯事,自然是她来过问的。
“回县主,此事其实在抚春院已经审了个大概,妾看过,厨房提供的人证物证十分齐全,足以证明这婢子确实手脚不干净,但这婢子是不是受人指使倒是存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