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什么名字来着。”
“舍沙。”
“这是印度人的名字吗——你还在洗脸吗,要不等一会再聊。”
电话那头拒绝了,传来一阵拧水声,然后是很轻的脚步,声音主人似乎出了门,不断有车呼啸而过——
“直接问吧,你的女朋友我不是很喜欢,她太高傲了,在废城谁都知道这人,我的名字就一问三不知——而且说话很没有礼貌,不懂用敬辞,像乡下的农夫——”
“——她不用你喜欢,我喜欢就行了,而且你们两个一样大,为什么要用敬辞,”
何知行缓缓打断,把话题转移到正轨。
“我的问题是数天前你在花盛顿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,去了哪,做了什么,或许有点复杂,但还是请你耐心回答——陈万安说你本应向他报备,但到现在还没有等来你的邮件。”
……
“你是华夏人吗。”
“是,我和子肥泉一个国家。”
“你觉得东张瀑布美不美。”
“我觉得新新德里很好听。”
“你知道的——华夏姓子的不死认主,不然他们活不过几千年——”
“对,你们很忠诚,现在还把英语当作官方语言。”
“你做爱的时间能持续多久。”
……
……
?
何知行沉默了,这些长生种的问题全都千奇百怪,没一个不是神人——那龙娘也就算了,这个真的是神中神。
陈万安骂了一声想把手机拿回来,被他拦住。
“对不起,我不和蜥蜴和摩托车排气管做,给不了你准确的答案——
你认识安妮吗,一个来自英国的女孩,长着角和尾巴,像龙一样,在上世纪她能骑着十个你招摇过街,毕竟刹帝利和英吉利还是不可比的是不是,非暴力不合作那只能拿鞭子抽成陀螺了。”
“不认识,我把行程发给那个姓陈的——我想和你见见,等回废城再说,我要逛街了。”
舍沙挂了电话,何知行咳了几声伸出手,陈万安有些害怕地接过手机——
“牛逼,你这攻击力怎么学过来的,教一下——但可别用在我身上。”
“放心,不骂你。”
何知行点点头,那条蛇真的马上把行程发了过来,里面只提到了和花盛顿社团本部进行交流和沟通,进行会谈讲演,其他的什么都没说,他看着面前大片枯萎的常绿林陷入了沉思。
……
“这蛇长啥样,很黑吗。”
“没有,挺白的,毕竟是高种姓,但脸——呵呵——我平时光和她骂了有些脱敏,说不出来。”
……
两人转过身往子肥泉那边走去,陈万安似乎有些学有所成,跑到一旁想打电话把以前的恶气骂回去,伊田还想挨着她社长,被后者推得远远地,只能耷拉着尾巴掏出她的那个德利瓶慢饮。
龙娘抬起头。
“怎么,可以回去了吗。”
“嗯,那个你的继任者,那条蛇,你们之前聊过天——她是不是说话很——额——”
“自说自话,是不是,你们聊过了吗。”
……
“呵呵,我都有点接不住她的话。”
何知行坐在一处被连根拔起的树桩上,子肥泉俯视着他,手里抓着自己的尾巴——
“你才活了二十年怎么接得住,有些事活得越久看得越清楚,比如生小孩,等老了就知道差别了——”
“——你不是不会老吗。”
他苦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