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迪维娜?”
何知行看着拿着手枪的小萝莉,有些疑惑,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——不管是很久以前的那把西格绍尔还是上午的193都不在身边。
其实也不是害怕她会对自己开枪,两人都这么久的交情了,只是有些手无寸铁的微微不适感。
……
他抱起手。
“我记得进庄园时会把枪支搜检啊——”
“——并没有人来搜我,我的副官被缴械了,但他们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,可能是宋小姐对我的信任吧。”
迪维娜缓缓端详着手里冷冰冰的夺命工具,笑笑。
“其实我很想打听一下你和那只龙娘的感情进展,但这有些不符合礼貌和风度——有什么问题,现在可以说了。”
……
女孩把枪慢慢放回编织包里,白色的衬衫在黑暗中无比鲜艳,再加上这只萝莉也是冷白皮,鲜红的瞳孔还会反光,何知行有种和一只邪恶吸血鬼被关在古堡里的感觉,身上的血液随时要被榨干。
“嗯——”
他选择了一下措辞,摸了一把旁边的酒桶表面,全都是灰。
“我想要杀一个人,不,不是杀,是栽赃,因为北方联邦并没有死刑,所以我想她被栽赃的罪行越重越好。”
“栽赃——既然有罪,为什么不直接名正言顺地抓呢——”
迪维娜摸摸那只断掉的尖耳表面,皱起眉头,顿了顿又打断想要解释的何知行。
“——是亚人吗,那就是说你们找不到她的实质性证据——那人有什么特殊的能力?很稀有的品种?”
……
不愧是越老越精的长生种,和子肥泉一样,一下子就猜出来了……
……
“对,你的推论完全正确。”
“我还是见过的,很久以前在普罗旺斯,一家街角店老板就是,塔拉斯克种——我还向他购买了肥皂,就是送你的那个。”
迪维娜理了理金黄色的头发,挪动起脚步,慢慢朝何知行走过来,然后和他擦肩而过,顺着一排排酒桶端详过去。
“……黑皮诺,霞多丽,威士忌……二十年,三十五年,十五年——都好年轻,比我年轻了一百多年,这里品种还不错,但比起我在波尔多的酒窖还是小巫见大巫。”
……
何知行沉默地看着这个小萝莉絮絮叨叨,长生种都有一些引以为傲的,用来炫耀的东西,子肥泉是那长长的尾巴——或许还有他,迪维娜则是自己的酒窖,他们需要在时间长河中寻得灵魂寄托的东西,防止漂泊无依。
“她是难民,力士满的难民,和我们还有联系,江逸妹妹的舍友。”
“当时我没有亲自去安置所调查,不太清楚——如果是难民那难度相对较容易,毕竟她们马上就要被剥夺刚刚赋予的北方联邦公民身份了——”
“那太晚了,”
何知行摇摇头,笑笑。
“怕是等不到庇护州设立的时候,不,是不能等到,那时这人就被转移到其他地方了——所以得马上,就这两周之内,不知道对你来说算不算难。”
……
他沉默着,看着迪维娜在酒窖里慢慢踱步,像逛超市一样,突然想起这人还没答应。
……
“话说你都不喝酒,一碰就醉,为什么还要酒窖呢。”
“因为酒和长生种一样,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会因时间而逝去,而是越来越美味而醇厚——这是能一直陪着我的东西——何知行,”
小萝莉叫了一声他的名字,突然回头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。
“你喜欢喝波尔多红葡萄酒还是西湖白酒。”
……
这是在问什么……
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