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我那时以为社长已经在力士满阵亡了,你们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居然会成恋爱关系,很让人感慨的呢。”
何知行看向子肥泉,后者微微咧起嘴,团在自己大腿上的尾巴尖也翘起来,似乎在得意着什么——
……
社长……
他问。
“你们是在宾大的同学——”
“嗯嗯,我算是她的社团副手,社长离职后我继续干了几年到毕业。”
伊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,伸进大衣袋里掏出一个德利瓶出来——就是电视剧中经常出现的那种装清酒的瓶子,双手团着握住摩挲着,不知要干什么。
何知行见两人相对无言,来了这么久还没点菜,起身想要叫人拿菜单却被子肥泉叫住——
“没必要。”
“你们不吃一点吗。”
“——不用的啦,我们没这习惯。”
伊田抬起脸看着他摇摇头,又低下去端详玩弄那个小白瓷瓶子。
……
“那你们聊吧,我去车上等——”
“也不用。”
龙娘摇摇头,用尾巴把他轻轻拉了回来,缓缓开口,伊田摘掉耳朵上的同声传译器,举起左手掌心朝上伸出,示意请便。
……
“她想和宋绥去废城,觉得花盛顿混吃等死,去另一座城市或许更有往上爬的机会——所以来凭着旧识来找我,让我帮忙介绍一下,求宋议长千金的一纸调令——”
“那你帮她不就行了。”
“但我不想帮——”
子肥泉耸耸肩,看着眼前低脸依旧打量瓶子的旧下属,后者的脸上还是那若有若无的笑容。
“你不好奇她为什么混血吗——”
何知行摇摇头,他现在可没那么大的好奇心,而且了解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——比如那天晚上听完子肥泉的睡前小故事后就被她睡了,之后这龙娘连故事都不讲了,光只是睡就完事。
……
“好吧——她其实也算长生种——算半个,源于白狐的那一半血脉,现在应该有八十岁了,你想想八十年前俄国人和日苯人是怎么打交道的。”
额。
“…….是我想得那样子吗——”
“是,不过你不用担心她的立场,”
子肥泉看着面前的伊田,面无表情。
“这人母亲的丈夫在战时是人道主义反战作家,一直拒服兵役,积极揭露罪行,之后被捕杀——”
?
何知行有些不解,开口打断。
“为什么是母亲的丈夫,叫父亲不就好了——”
“——听我说完,之后她母亲被逼随军慰安,日苯投降后在关东被俘,送往西伯利亚战俘营——至于父亲,不知道,只能说是亚人,一位西伯利亚棕熊种的俄国人。
我觉得你们以后会有交集和共事,所以先告诉你,防止会有些不必要的误会——因为这个话题很敏感,我和她在十三年前就有些小摩擦,不过好歹是说明白了。”
……
“知道了——”
何知行无奈地笑笑,拍了拍自己腿上的那条尾巴。
“我又不是极端民族主义者,放心。”
“是吗,不觉得——我之前在尸堆里时听到有一个声音在骂那群自卫队的士兵,好像是你。”
……
?
这人这么早就醒了吗,亏得自己还叫她叫得这么久,原来是装的……
“我当时累一天,那群小鬼子不好好配合确实会有火气——不过你的记忆力怎么这么好——”
“因为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