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这里可以看到候车厅和站台,后者堆满了雪,铁轨也已经被严严实实地覆盖。
那两个女孩还在聊,模模糊糊地都是宋绥说话,子肥泉一直在攻击怀里的保温壶,吃了三口才恋恋不舍地给自己闺蜜一口。
……
这人吃自己爱吃的都这样……
何知行脑海中莫名其妙浮现了些昨晚的回忆。
一部分是和江饴吃饺子的。
另一部分——
还有一些时间,他也不想去打扰两人,接了一杯热可可站在角落里看着军官们忙碌。
“现在车站内有多少人?”
突然拦住一个路过的士兵。
“上千人吧?你问这个做什么?麻烦让一让——”
何知行耸耸肩,抿了一口可可,这边的东西贼特么甜,完全是就是在喝糖浆,有点理解子肥泉的难处了。
一阵鸣笛声,往窗外俯视,灯光刺破黑漆漆的雪幕,军列如约而来。
上面拉满了装甲车和坦克,站台灯光大亮,早已等候多时的一群士兵待车停好上去卸货。
……
“啪!”
他手里的可可被急急忙忙路过的一个军官撞倒,掉落在地上,全洒出来。
后者头也不回地走了,看来真的很忙。
这人……
何知行摇摇头,找来拖把自己拖,其实他也不是很想喝,太甜了,但这么多人盯着也不好意思直接倒掉。
——看来还是得谢谢这位。
……
“我们休假人员的客运班列还有多久?”
他实在无聊,随口问上校。
“小伙子,我们现在很忙,请你不要碍事了,在这里可以,保持安静。”
这个中年人应该是看见可以度假的同僚,但想到自己还得干活就有些怨气,正愁没处发,何知行刚好送上门来。
“一句话的事——”
“十五分钟,满意了没?!”
……
还挺霸道,有本事刚刚又不去冲底格斯发。
……
“砰!”
窗上传来响声,调度室的所有人一下子抬起头来。
一只鸟,好像是早上迪维娜口中的哀鸽。
不知道是自己飞过来还是被大风卷过来的,撞到窗户后一只脚被挂住,倒吊在那里摇摇摆摆,任由风雪肆虐。
众人见没事又继续干起活,只是鸟的躯体不断撞击着玻璃,发出蓬蓬的声音,上校看了何知行一眼。
后者拉下脸,艰难地打开窗抓着脚把它提进来扔在角落。
几乎冻成冰雕了,不知道这么大的雪为什么还出来鬼混,不躲在鸟巢里。
……
等一下。
“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?”
何知行直起身四顾,人们又抬起头来。
看得出来上校已经在憋着不发怒了,深吸一口气。
“什么声音?”
“仔细听。”
“你给我出去——诶?”
调度室里一片寂静。
“坦克罢了——”
“他们在搬弹药,坦克早走完了——”
何知行俯视着站台。
……
小小的轰轰声,似乎是从雪夜里七拐八绕而来,历经千辛万苦才到耳边。
有什么事正在发生。
“歼击机还是武直?”
上校问身边的人。
“——都没有,力士满上空现在没有起降任何飞机,大雪已经让陆航和空军躲进室内烤火了。”
……
“你们都听到了?”
众人点头。
……
“等一下——看!”
一名军官大喊起来,指着前方的大屏幕。
“道岔有问题!客运班列在报警!晃动异常!倾角异常——”
“见鬼……”
“——他妈这玩意在侧翻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