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至少不是敌人。
夕阳将下,武直遮天蔽日地朝着前线飞去,轰鸣着把何知行的耳膜震得生疼。
南方军又一次集结部队开始了反扑,郊区的排炮疯狂地吼叫着降下弹幕。
“只有百来公里呢,要是口子破开力士满就没了,到时你们亚人就遭殃了哦。”
何知行放了一首西部的乡村音乐,笑笑,危言耸听试图吓到副驾驶的子肥泉,自己再不反击就要被这只龙娘一直压制了。
“南方鸽派上台,已有对亚人怀柔之态,该小心的是你们才对,暗网上就你们被砍头活剖最多。”
子肥泉摁掉音乐。
“那群阿帕奇够吵了,你还来雪上加霜。”
“南方邦联施行奴隶制已有多年,现才对亚人示好怕是为时已晚——况且你不也是北方军?”
何知行摇摇头反驳。
“我们一条船上的蚂蚱,还各论各的?”
“嘿嘿,对,北方军,不过是以前了……”
两人就此沉默,车朝着城南开去,路上不断地给一眼望不到头的军车让路,以至于耽误了不少时间。
d2部分主要是郊区的一所歌剧院,占地不小,穹顶像应激的猫咪一样高高隆起,光滑的镜面反射着前线的狼烟。
周围已经成了废土了,就是歌剧院的穹顶也是不完整的,似乎有一种末世风的感觉。
这下倒省事很多,何知行直接把车停在歌剧院门口,下车打开后备箱穿戴起装具。
“你们管理部弄不到军队的货吗?”
子肥泉拿起ar-15验枪。
“批不下来,只能去找关系了,这几把还是我们去店里顺出来的——你不带头盔?”
何知行低头穿好防弹战术背心,胡乱塞了几个弹夹,抬眼看见子肥泉的两只龙角上各挂着一顶战术盔,像角上挂着圣诞袜的驯鹿一样,似笑非笑地。
“好吧……”
何知行走上前去伸手拿过一顶扣在自己头上。
子肥泉眯起眼看了看将下的残阳:“带着夜视仪。”
“半小时就好了,用不到。”
“看过黑鹰坠落没?”
子肥泉不由分说地把夜视仪塞给他,自己把头发扎成丸子状,露出雪白的脖颈,也用束带把一目夜视仪系在额前,一股凌厉干练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“现在是东部时间下午五点三十六,我准备开始进入。”
何知行对着记录仪报备,两人沿着歌剧院的游客步道往里走,巨型的包裹性穹顶投影着分割出阴阳,好像要把两人吞吃。
因为军队攻下力士满后早就把全市细细犁了一遍,所以何知行并没有放在心上,要是有人也只能是东躲西藏的亚人。
他们走进可以容纳上千人的歌舞厅,破碎的穹顶放下一道道昏黄的光柱,如打光一般射在人山人海的座椅之间。
“有人来过。”
子肥泉举枪用倍镜看了一下,指给何知行,两人下到舞台前,是一个小小的简易灶台,用椅子的手脚支起来的,似乎还有火星。
她蹲下细细翻覆,何知行有点不开心,又要加班了。
“我们分开找吧,记得不要伤到他们,亚人都很敏感——”
子肥泉猛地站起身扯过何知行,头也不回地往歌舞厅出口跑。
“怎么回事?”
何知行焦急地问,两人飞速爬着坡往上狂奔,穿梭在座椅间。
子肥没回头,丸子头一耸一耸的,声音颤抖:“快出去!那灶子里是南方邦联的单兵口粮!”
话音刚落,舞台下右侧的安全通道处响起噼里啪啦的枪声,打得二人身旁的座椅粉身碎骨,子肥泉回身把何知行扑倒在过道上。
四名南方军两两分组,不断点射压制两人躲藏的方向,交替掩护换弹,一前一后绕开座椅片区进行包围,试图击杀这两名不速之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