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雨季节,空气湿漉漉的。
一位穿着笔挺但难掩疲惫的西装年轻人,推开了当铺的门。
他叫李哲,是某大公司的客户服务专员。
他的脸上挂着一个标准到近乎刻板的微笑,但眼神空洞,像蒙了一层薄灰。
“掌柜的,”李哲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柔和,却透着一股麻木,“我想典当这个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脸,那个笑容纹丝不动,“典当我这‘职业假笑’,太累了,我想做回能哭能笑的真人。”
我看着他,镜渊之力微动。
李哲的灵台处,覆盖着一层韧性极强、却毫无生气的能量面具,这面具与他的面部肌肉、甚至情绪中枢几乎长在了一起。
它由无数次的压抑委屈、强忍怒火、机械重复的礼貌用语凝结而成。
确实保护他在工作中不被负面情绪淹没,却也隔绝了真实的喜怒哀乐。
“典当不难,”我说,“但这面具与你纠缠太深,强行剥离,恐会伤及根本,你可能短期内会情感失控,甚至无法应对工作。”
李哲的笑容终于僵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恐慌: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我不能没有工作……”
“或许,”一旁的苏挽轻柔开口,“问题不在于面具,而在于面具之下,你忘了如何感受。”
她指尖魂丝如烟,轻轻拂过李哲的眉心。
李哲浑身一颤,脸上那标准的笑容瞬间崩塌,露出底下真实的疲惫与迷茫。
苏挽的魂丝并未攻击那面具,而是如同最细腻的春雨,悄然渗入面具与真实情感之间那几乎粘合的缝隙,滋养着
“感受一下,”苏挽引导着,“抛开那些‘应该’的情绪,你身体里,现在真正有什么?”
李哲闭上眼,眉头紧锁,努力地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