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格式化只能清除表象,它的执念已与你产生因果链接,会像幽灵数据一样在其他设备上‘复活’。”我摇头,“需要从根源化解——完成它未竟的‘故事’。”
我们让阿凯重新打开了游戏编辑器。
这一次,我们没有删除“怀特”,而是为他添加了一段隐藏代码:
当玩家在游戏中找到所有散落的、原本被废弃的画家日记碎片后,可以触发一个隐藏结局——
像素小人“怀特”会停止撞墙,放下执念,完成一幅名为《释怀》的虚拟画作,然后像素身体渐渐消散,化作一串飞向屏幕外的二进制祝福代码。
代码植入完成,阿凯颤抖着手点击了运行。
屏幕上,像素小人“怀特”果然停止了无意义的撞击。
他转向“镜头”,像素组成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安详的微笑。
然后开始作画。画作完成的瞬间,他化作点点星光消散。
几乎同时,阿凯电脑中所有关于“怀特”的异常数据波动彻底平息,那张旧草图上的怨念气息也消散无踪。
阿凯瘫坐在椅子上,长舒一口气。
“它……他只是想被人记住,想完成自己的画而已。”阿凯喃喃道。
回到当铺,往生簿上浮现新的记录,旁边是一个由像素点构成的、逐渐消散的人形轮廓,旁注:
“数据深海,亦葬残梦。执念化码,徘徊虚妄。补全遗憾,方得归零。比特之海,亦有安魂曲。”
数字时代的幽灵,或许形态各异,但那份对“存在”的渴望,与古往今来的魂灵,并无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