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夜,当铺的门被轻轻叩响。
不是急促的拍打,也不是试探的轻敲,而是三长两短,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。
胡离的耳朵瞬间竖起:这敲门声......不对劲。
沈晦的铜钱已在掌心排成阵型,玄夜的黑袍无声无息地滑入阴影。
我放下正在擦拭的和光剪,缓步走向门口。
门开时,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猩红的油纸伞。
伞面湿漉漉的,雨水顺着伞骨滴落,却在地面晕开一片血色。
执伞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,一袭素白旗袍,乌发用银簪松松挽起,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——那上面赫然缠着三道青紫色的勒痕。
典当......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典当一场梦。
------
子时三刻,当铺内。
血伞斜靠在柜台边,伞面上的雨水仍在流淌,却诡异地避开了木质地板,在青砖上汇成一个小小的血泊。
女子自称姓白,名梦槐,是三十里外白家戏班的当家花旦。
我每夜都做同一个梦。她纤细的手指抚过脖颈上的勒痕,梦见自己在戏台上吊死。
胡离的鼻子抽了抽:你身上......有死气。
因为我确实死过。白梦槐轻笑,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槐花的手帕,三年前,我在《牡丹亭》的戏服里,发现了这个。
手帕展开,里面裹着一枚生锈的铜钥匙。镜渊之力自动运转,我看到了可怕的画面——
*白梦槐在后台更衣,钥匙从戏服口袋滑出。
*她用钥匙打开戏班祖传的红木箱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套寿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