骷髅闻言暴怒,骨爪一挥,无数鬼手向我们抓来!
玄夜的黑袍如利刃般旋转,斩断大片鬼手,但更多的从地底冒出。
胡离的狐火形成火墙,暂时挡住攻势。
阿七!沈晦大喊,剪不断红绳是因为有核心银钉!必须先拔掉它!
我看向柳含烟心口的银钉,又看向墓碑后的铜钉:两个都要拔?
对!但要同时!否则——
沈晦的话被骷髅的尖啸打断。
它一把扯过柳含烟,腐烂的嫁衣嘶啦裂开,露出心口的银钉:拜堂...洞房...永生永世!
柳含烟的身体剧烈颤抖,像是两种力量在争夺控制权。
她的左手突然抬起,指向小石碑:阿川...在那...
地面突然隆起,第三具棺材破土而出!
这是具薄得可怜的杉木棺,棺盖早已腐朽,里面躺着具穿着书生袍的白骨,颈骨上赫然也有根红绳,另一端连向柳含烟的右手腕!
三魂缚!玄夜的声音罕见地带上惊惧,李员外好毒的手段!用柳含烟连着她心上人一起养他儿子!
骷髅狂笑着踩住书生棺:一对...野鸳鸯...永世...为奴!
柳含烟突然挣扎起来,仅剩的那只眼睛绿火暴涨:她猛地拔出心口银钉,狠狠刺向骷髅眼窝!
骷髅惨叫一声,骨爪掐住柳含烟的脖子。
与此同时,书生棺里的白骨突然坐起,骨手抓住红绳,拼命想扯断它。
场面一片混乱。我趁机冲向墓碑,剪刀对准铜钉:沈晦!现在!
沈晦的红线如箭般射向柳含烟身上的银钉。
就在我们即将得手的刹那,骷髅猛地喷出一口黑气,化作个穿锦袍的老者虚影——李员外!
谁敢动我儿的婚事!老鬼厉喝,黑气如鞭抽向我们。
千钧一发之际,苏挽的魂体突然暴涨,银光手套死死抓住黑气:老板!快!
剪刀和红线同时击中目标。
铜钉和银钉地一声,却没有脱落,反而迸发出刺目的红光!
不行!沈晦咬牙,需要更强的力量!
我猛然想起体内的镜渊之力。指尖银光闪现,我再次刺向铜钉:给我开!
银光顺着剪刀流窜,铜钉终于松动。
与此同时,沈晦的红线也扯动了柳含烟身上的银钉。
两钉之间出现无数细小的裂痕,像是无形的网被撕开。
骷髅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,扑向柳含烟:生是我李家的人!死是我李家的鬼!
书生白骨突然暴起,一把抱住骷髅:含烟...走...
柳含烟腐烂的脸上淌下两行血泪。她挣脱束缚,扑向书生:阿川!
三具尸体纠缠在一起,红绳绷得笔直,发出即将断裂的声。
整个乱葬岗开始震动,无数冤魂的哭嚎从地底传来。
就是现在!玄夜的黑袍如翼展开,剪断红绳!
我将全身力量注入剪刀,银光与金光交织,形成一道利刃斩向红绳——
咔嚓!
红绳应声而断,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。李员外和李少爷的鬼魂如烟雾般消散,柳含烟和书生则被白光笼罩,腐烂的躯体渐渐恢复成人形。
谢谢...柳含烟的声音终于变得清亮,她与书生十指相扣,身影渐渐透明,我们...自由了...
白光中,他们化作无数光点升向夜空。
柳含烟的嫁衣如灰烬般飘散,只剩那朵干枯的野花,奇迹般地焕发生机,在月光下绽放出最后一抹嫣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