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接过布包,沉甸甸的。隔着布料,能感受到里面瓷瓶的轮廓,酒香透过布料散发出来,醇厚中带着一丝甜味。
灶王爷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,像是被热气蒸腾的水汽。
等等!我急忙道,您就这样走了?当铺的契约还没——
灶王爷摆摆手,脸上浮现出久违的和蔼笑容:酒给你,执念我带走。他看向胡离,小狐狸,粥太稠了,下次水放多点。
胡离的耳朵抖了抖,一脸茫然:啊?哦...
灶王爷最后看了眼地上的菜刀,摇摇头,身影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中。只剩那件油腻的围裙一声落在地上。
呼——沈晦一屁股坐在地上,总算解决一个。
我擦了擦额头的汗,刚要说话,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巨响,接着是玄夜的骂声:该死!这破琴弦缠住我了!
下一个。我苦笑着站起身,顺手把酒塞给苏挽,收好,说不定有用。
胡离凑过来,尖尖的耳朵几乎贴到我脸上:阿七,剪刀刚才...是不是说话了?
我一愣:什么?
就灶王爷发愣那会儿,胡离的尾巴不安地扫着地面,我好像听到剪刀说了句什么的...
我低头看向手中的断剪。裂痕处的血丝诡异地蠕动了一下。我没告诉胡离,其实我也听到了——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模糊地说着:...剪不断...理还乱...
更让我心惊的是,那声音听起来像是爷爷的。
我正想仔细查看剪刀,突然感觉一阵眩晕。眼前闪过一幅陌生的画面:一个身着古装的老人,手持完整的金剪,正在剪断一对纠缠的黑影。那老人转过头,对我微微一笑——赫然是年轻时的爷爷!
阿七?阿七!胡离焦急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。
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跪倒在地,冷汗浸透了后背。断剪在我手中剧烈震颤,那些血丝般的纹路正疯狂蠕动,仿佛要挣脱什么束缚。
怎么回事?沈晦一把扶住我。
我喘着气,看向二楼的方向:不只是剪刀......楼上那些执念物,它们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......
就在这时,玄夜的身影从楼梯口飞了出来,重重摔在一楼地板上。他身后,一道黑影如毒蛇般窜出——那是一把古琴的琴弦,此刻却像活物般扭动着。
小心!玄夜一个翻身跃起,那把琴记得所有被它见证过的背叛!
我握紧剪刀,突然明白了什么:这些执念物......它们都是见证过背叛的器物!
胡离的耳朵竖了起来:你是说......
它们之间有一条背叛之线相连。我看向手中的剪刀,而它,正是用来剪断这种线的......
二楼传来更多异响,仿佛在印证我的猜测。我们面面相觑,意识到这场混乱背后,可能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