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魂沉默片刻,声音如闷雷滚动:吾乃...飞将军。
沈晦倒吸一口凉气:李广?!
战魂——现在我们知道他是李广了——微微颔首:正是。吾一生征战,却未能封侯;死后魂魄不散,困于此地千年。
我脑中飞速运转:将军的执念是...?
吾要一战!李广的长戟重重砸在地上,整个院子都为之一颤,堂堂正正的一战!证明吾非庸将!
玄夜突然笑了:这好办。他转向沈晦,夜游神大人,不介意活动下筋骨吧?
沈晦瞪了他一眼:你疯了吗?跟一个千年战魂打?
不是真打,我忽然明白了玄夜的意思,是仪式性的对决。将军要的不是杀戮,是证明自己的机会。
李广的血色双眸紧盯着沈晦:汝可敢应战?
沈晦深吸一口气,月光长枪在手中凝聚:恭敬不如从命。
接下来的场景令人震撼。
沈晦与李广在院中交锋,月光与血雾交织,长枪与长戟碰撞出耀眼的火花。
虽然只是象征性的比试,但两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倾尽全力。
二十回合后,沈晦的枪尖抵住了李广的咽喉,而李广的长戟也停在沈晦胸前。
平手。玄夜宣布道。
李广缓缓收起长戟,身上的血雾渐渐褪去:痛快!千年等待,终得一战!
沈晦也收起长枪,微微喘息:将军武艺超群,晚辈佩服。
李广仰天长笑,笑声中再无怨愤,只有释然:有此一战,吾愿足矣!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,少年人,多谢。
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,李广的身影化作无数光点,消散在夜空中。
院子里还剩下十几个小执念物,但已经不再躁动。它们安静地排成一队,等待着我一个个化解它们的执念。
胡离走到我身边,轻声问:阿七,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?
我看着手中的记事本,苦笑道:其实爷爷早就留下了答案。他说过,执念就像结,硬剪只会伤到自己,唯有耐心才能解开。
玄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院墙上,黑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:有趣的人类。说完,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。
沈晦拍拍我的肩膀:剩下这些我来帮你处理吧。你该去处理下伤口了。
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掌和后背都在流血。胡离立刻拉着我去包扎,苏挽飘在一旁帮忙递药。
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,最后一个执念物也安息了。我们筋疲力尽地坐在院子里,看着初升的朝阳。
阿七,沈晦突然开口,以后怎么办?
我望着手中断裂的剪刀,轻声道:或许...当铺该换个方式经营了。
胡离歪着头:什么意思?
不再镇压执念,我站起身,看向重新恢复平静的当铺,而是帮助它们真正安息。
苏挽开心地拍手:这样好!老板最擅长听人讲故事了!
沈晦和胡离相视一笑。
晨光中,我们都没注意到,当铺的屋檐下,有一片阴影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浓一些...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