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。”他挥了挥手,声音缓和了些。
“让他们把这些奏折收拾起来,明日再议。”
内侍连忙爬起来收拾地上的奏折,动作麻利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。
白洛恒整了整衣襟,将翻卷的袖口理好,又用湿巾擦了擦溅上墨汁的手指,这才迈步向殿外走去。
乾宁宫的灯火在夜色中暖融融的,与立政殿的冷肃截然不同。
刚走到宫门口,就闻到一阵淡淡的兰花香,那是裴嫣常用的熏香,清雅而不张扬。
“陛下回来了。”裴嫣的声音从内殿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。
白洛恒推门而入,只见裴嫣正坐在软榻上,身上只着一件月白色的亵衣,领口绣着几枝缠枝莲,料子薄如蝉翼,隐约能看到底下细腻的肌肤。
她刚沐浴过,长发松松地挽着,几缕湿发垂在颈间,衬得脖颈愈发莹白。
成婚如今接近两年,她褪去了初嫁时的青涩,眉眼间多了几分温婉,身形也丰腴了些,举手投足间带着成熟女子的韵味。
看到她这副模样,白洛恒方才的怒火竟奇异地消散了。
他走上前,裴嫣连忙起身行礼,刚弯下腰就被他扶住。
入手处的肌肤温软细腻,带着沐浴后的水汽,白洛恒只觉得腹间升起一股燥热,连日来的疲惫与烦躁都被这温软化解了。
“免礼吧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了些:“这么晚了,怎么还没睡?”
“等陛下。”
裴嫣抬头看他,眼中带着关切:“看陛下连日操劳,臣妾炖了些银耳莲子羹,温在炉上呢。”
她注意到白洛恒眉宇间尚未散尽的郁色,伸手轻轻抚上他的额头:“陛下似乎有心事?”
她的指尖微凉,触在皮肤上很舒服。
白洛恒握住她的手,叹了口气:“还不是迁都的事。一群官员上书反对,说朕奢靡,说朕比不上前朝昏君,气得朕……”
他把立政殿的事简略说了一遍,最后郁闷道:“他们在前朝时,对楚愍帝的过错视而不见,到了朕这里,倒个个成了直臣。难道朕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?”
裴嫣听完,却笑了。她拉着白洛恒在软榻上坐下,亲手为他倒了杯温水,柔声说:“陛下,臣妾倒觉得,这恰恰说明陛下是明君。”
“哦?”白洛恒挑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