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莫一个时辰后,探马回来了,脸上带着难掩的兴奋:“大人!是云州的兵马!领头的是云州刺史王礼将军,带了三千人,说是专程来支援代州的!”
“果然是他!”
张迁长舒一口气,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。他转身对身后的亲兵道:“点选两百精锐,随我去汇合!记住,都换上禁军服饰,亮明身份,莫要引起误会。”
片刻后,两百名禁军跟着张迁走出密林,他们虽衣甲不全,却个个身姿挺拔,腰间的制式佩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。
一行人沿着官道向西而行,不多时便远远望见一支队伍正在行进,三千兵马列成三列纵队,步伐沉稳,旗帜虽有些陈旧,上面的“云”字却清晰可见。
队伍前方,一名身着明光铠的年轻将领正立马前行,他约莫二十五六岁,面容清俊,眼神却锐利如鹰,正是云州刺史王礼。
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,他勒住马缰,抬手示意队伍停下,身后的亲兵立刻举起了盾牌,弓弩手也搭箭上弦,警惕地望过来。
“来者何人?”王礼的声音清亮,带着沉稳的警惕。
张迁连忙翻身下马,抱拳喊道:“云州王将军别来无恙?在下张迁,奉陛下旨意,在此接应!”
王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也翻身下马,快步走上前来:“原来是张相国!久仰大名。”
他上下打量了张迁一番,见他虽面带风霜,却眼神坚毅,不由得心生敬佩:“陛下已亲征的消息,我在云州便收到了,知道代州危急,便带了云州仅有的三千兵马赶来,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张相国。”
张迁握着王礼的手,只觉得对方的掌心粗糙有力,那是常年握刀留下的痕迹:“王大人来得太及时了!崔皓的叛军就在前方三十里处,昨日被我们搅了一阵,暂缓了攻城,可他们毕竟有五万之众,代州城怕是撑不了多久。”
王礼眉头微蹙:“五万?崔皓竟有这么多人?”
“大半是裹挟的流民,真正的精锐约莫两万,但也远非我们能敌。”
张迁苦笑道:“我手下只有五千禁军,还是救灾时临时拼凑的,兵器都不全。王大人带来的三千云州军,可是久经战阵的劲旅,这下我们总算有底气了。”
王礼却摇了摇头:“张大人过誉了。云州刚经大战,这三千人已是拼凑出的全部战力,甲胄兵器都缺,能派上用场的弓弩不过千张。”
他顿了顿,话锋一转:“不过,崔皓虽人多,却军心不稳,尤其是那些流民,本就不是真心叛乱,这便是我们的机会。”
张迁眼中一亮:“王大人有何妙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