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内侍连滚带爬地冲进殿,手中高举着一封染血的密报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陛、陛下!沂州急报!楚洪、楚洪与马成……反了!”
密报摔在案上,封口处的火漆已被震碎,纸上的字迹被血渍晕染,却仍能看清触目惊心的字句。
“楚洪以‘清君侧、复大楚’为名,与马成合兵三万,于今夜三更突袭沂州刺史府,刺史殉国。此刻大军已冲破沂州城门,正向建安杀来!”
殿内瞬间死寂,只有烛火疯狂摇曳,将众人的影子撕扯得支离破碎。
“果然动手了!”刘积猛地按剑起身,甲叶碰撞声刺破寂静。
“陛下,臣请即刻出兵,拿下杨显,关闭建安城门!”
萧澈却按住他的手臂:“等等!马成三万大军,急行军也需两日才能到建安,此刻发难,必是算准了杨显会在城内响应。若我们现在动杨显,他狗急跳墙,提前打开城门,反而让马成有机可乘!”
“那怎么办?”裴然急道。
白洛恒拿起那封染血的密报,指尖抚过“刺史殉国”四字,眼中的惊怒渐渐沉淀为冰冷的决绝。
他忽然看向刘积,语速极快:“你带五千禁军,衔枚疾走,绕到护军营地后方,切断他们与外界的联系。记住,只围不攻,若杨显不开城门,便按兵不动;若他敢开门放马成的人进来,立刻强攻,格杀勿论!”
“张相!”他转向张迁。
“传旨城内各坊,今夜宵禁,百姓不得出门,违令者以通敌论处。同时开放内城粮仓,让禁军分守九门,告诉守城士兵,叛军若至,抵抗者重赏,退缩者斩!”
次日清晨,通天殿,朝会的气氛有些凝重,紧绷得能听见空气震颤的声音。
百官列立阶下,见白洛恒身着龙袍,面色沉凝地走上丹陛,皆屏息敛声,隐约猜到必有大事发生。
“诸位爱卿,”白洛恒的声音透过殿宇,带着冷肃。
“昨夜三更,沂州急报——楚洪勾结马成,以‘复楚’为名,率三万边军叛乱,沂州刺史殉国,叛军已向建安杀来!”
话音落地,殿内一片哗然,不少官员脸色煞白,交头接耳的私语瞬间在朝堂上涌起。
楚洪虽被贬,终究是前皇室宗亲,马成手握重兵,两人勾结叛乱,无异于在新朝的根基上炸响惊雷。
“肃静!”白洛恒一拍龙椅扶手,声震四壁。
“慌乱无用!楚洪、马成逆贼,背叛家国,屠戮忠良,此等行径,天人共愤!朕今日便要让天下看看,叛贼的下场!”
他目光扫过群臣,最终落在张迁身上:“张相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