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闲言碎语过后,白洛恒便携着裴嫣打道回府……
坐在马车里,裴嫣昏昏欲睡。
见她如此萎靡不振,白洛恒温柔地将她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,让她小憩一会儿。
回到周王府,裴嫣的娥眉微微蹙起:“嗯?夫君……到了吗?”
“嗯!到了!”
“喔!”然而,裴嫣只是轻声回应,人便如软泥般趴在他的肩膀上,看起来没有半分力气。
见她这般模样,白洛恒无奈地摇了摇头,嘴角泛起一丝苦笑,随后将手从她那纤细的腰上穿过,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,小心翼翼地走出马车。
此时,她的腹部尚未隆起,所以抱起来与往昔并无太大不同。
白洛恒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房间,轻柔地放在床榻之上,将薄被盖在她的身上,仔细地整理好之后,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,来到书房之中。
“把张迁与刘积唤来,我有要事要叮嘱一番!”
“是!殿下!”
白洛恒在书房中来回踱步,指尖轻叩着案几上的青瓷镇纸,目光落在窗外那株被风拂动的垂柳上,神色间带着几分凝重。
不多时,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,张迁与刘积并肩而入,见白洛恒转身,齐齐躬身行礼:“属下参见殿下。”
白洛恒抬手示意二人起身,目光在他们脸上逡巡片刻,缓缓开口,声音比往日低沉了几分:“今日唤你们来,是有桩要事需托付给你们。”
他顿了顿,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点,“嫣儿已有身孕,太医说前三个月最是关键,需静养安胎,不得有半分惊扰。”
张迁与刘积皆是一怔,随即脸上露出喜色。张迁率先拱手道:“恭喜殿下!贺喜殿下!这可是天大的喜事!”
刘积也沉声附和:“殿下与王妃喜得麟儿,属下恭贺殿下。”
白洛恒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,抬手压了压:“喜事不假,但正因如此,往后府中之事,乃至朝中要务,我怕是难以像从前那般时刻盯紧了。”
他走到二人面前,目光变得锐利起来,“从今日起,我会多在府中陪伴嫣儿,朝中议事恐难时常到场。张迁,你素来心思缜密,熟悉朝堂运作,往后便由你暂代我处理日常政务,遇有各部奏请的文书,先由你过目筛选,拟定处置意见后呈给我,若遇急事,可直接入府禀报。”
张迁心中一凛,忙躬身应道:“属下不敢懈怠,定当竭尽所能,不负殿下所托。只是……朝中老臣众多,若知晓殿下周旋府中,恐会有人心生异念,属下担心镇不住场面。”
白洛恒冷哼一声:“镇不住?本王给你这个。”
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鎏金令牌,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,中央是一个“洛”字,令牌边缘泛着冷冽的寒光,随后又将身后悬挂着的佩件递给张迁:“持此令牌,如本王亲临,若有哪个老顽固敢阳奉阴违,你就持此剑先斩后奏也无妨。”
张迁双手接过令牌和宝剑,将令牌收入怀中:“属下遵命!定当以殿下之令行事!”
白洛恒转而看向刘积,语气愈发严肃:“刘积,你掌禁军,干系更重。皇宫内外,尤其是各宫苑的动向,需盯得更紧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