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白洛恒大步走到立政殿前方,昂首而立。
太监在一旁急得直跺脚,却又无可奈何,只能不断地小声劝道:“白大人,您快走吧,莫要再执迷不悟了,否则陛下怪罪下来,老奴也救不了您啊!”
白洛恒充耳不闻,双眼紧紧盯着凝香殿的方向,心中满是悲愤与决绝。
此时的他,心中充满着悲愤与不甘。
依稀记的平皇帝之时,就是因为他不听群臣的劝解,以前自己父亲在边关苦苦的求援,导致北方边境被燕然部落所攻破,自己家破人亡,不得已自己独自骑着一匹残马逃回京城,方才躲过了那次祸劫。
那一刻,自己永生也忘不了,整座临江城一日之间,从前日的烟火繁华沦为人间炼狱。燕然骑兵的弯刀在血泊里淬火,妇孺的哭喊混着箭矢破空声刺破云霄,白洛恒蜷缩在马车残骸下,看着父亲的银枪被折断成两截,燕旗裹着硝烟漫过城头。那一幕让他永生也忘不了
如今新帝重蹈覆辙,执意削减边防兵力,这让他如何能忍?
自己此举或许会触怒龙颜,但为了大楚的边疆安稳,为了万千百姓,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,日头渐渐西斜,天边染上了一抹如血的残阳。
立政殿外,白洛恒的身影在余晖下被拉得修长,显得愈发孤寂而坚毅。
来往的宫女太监们看到这一幕,都不禁投来诧异的目光,却又不敢多言,只能匆匆而过。
终于,凝香殿的宫门缓缓打开,那太监疾步而出,跑到白洛恒面前,气喘吁吁地说道:“白……白大人,陛下……陛下宣您觐见,他此时正在凝香殿中等你,他允许你入后宫面见他。”
白洛恒心中一喜,强忍着身心的疲惫,整理了一下衣冠,大步朝凝香殿走去。
踏入殿内,只见皇帝慵懒地斜倚在榻上,身旁美人环绕,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酒,一派奢靡景象。
白洛恒心中一阵刺痛,却也无暇多顾,赶忙跪地行礼:“陛下,臣闻漠北燕然部落于边境频繁调动兵力,意图不明,极有可能进犯我大楚疆土,朔州都督察觉此事,连忙派遣侍卫前来通报于我兵部。此事十万火急,关乎大楚生死存亡,恳请陛下即刻做出决策,调兵遣将,加强边境防御。”
皇帝眉头微皱,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慢悠悠地说道:“白尚书,朕知道了。不过区区蛮夷,能掀起多大风浪?你先回去,按朕之前说的,自行调兵加强防御便是,不必事事都来烦扰朕。”
白洛恒心中大急,抬头直视皇帝,说道:“陛下,燕然部落近年来日益壮大,此次来势汹汹,绝非小事。先帝之时,正是因为粗心大意,方才使燕然部落吞并我大楚北疆地区,如今,我大楚绝不可再重蹈覆辙。且如今我军新帝登基后多有调整,诸多将领尚未熟悉新的部署,调兵遣将之间困难重重。此事需陛下统筹全局,方能确保万无一失。若稍有差池,边境百姓必将生灵涂炭,大楚江山也将岌岌可危啊!”
皇帝脸色一沉,不悦道:“白洛恒,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策?朕让你自行处理,是对你的信任,你莫要得寸进尺!”
白洛恒心中一阵悲凉,却依旧不死心,重重地磕了个头,说道:“陛下,臣不敢质疑陛下,只是边疆战事兹事体大,还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,以天下百姓为念,亲自过问,做出妥善安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