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个激灵,瞬间睡意全无,猛地从床上坐起,心脏狂跳,几乎要撞出胸膛!
“谁?!”我压低声音,惊恐地环顾四周。昏暗的房间里,只有月光透过窗棂洒下的清辉,空无一人。静得可怕,连虫鸣都消失了。
是幻听?因为压力太大?还是……那个声音真的存在?
“谁在那里?!”我又问了一遍,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。我下意识地捂住了手腕上的月印。
是它吗?是它在作祟?那个声音在叫“月印之子”?
没有任何回应。死寂重新笼罩了房间,仿佛刚才那一声呼唤只是我过度紧张下的错觉。
但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太过真实,绝不像是幻听。
我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,警惕地竖起耳朵,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让我心惊肉跳。是千金?不,不像她的声音。是江止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存在?
一夜无眠。
当第二日的晨钟再次敲响时,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,拖着比昨天更加疲惫的精神走出了静心居。
昨晚那声诡异的呼唤像一根冰冷的刺,深深扎进了心里,挥之不去。
周子瑜依旧等在门外,看到我萎靡不振、眼下乌青的样子,关切地迎了上来:“贵客可是昨夜未曾休息好?是否不习惯山居?”
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:“还好,就是……有点认床。” 我没法告诉他关于那个声音的事,那听起来太像疯子了。
“青鸢长老已在后山小平台等您了。”周子瑜没有深究,只是温声提醒。
再次踏上通往僻静平台的山径,晨光穿过薄雾,在林间投下道道光柱。
然而这清幽的景致在我眼中却蒙上了一层不安的阴影。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,头脑昏沉,昨夜那声呼唤如同跗骨之蛆,在寂静中反复回响。
来到昨天那个僻静的平台,千金果然已经在了。
她依旧是一身利落的紫衣,身姿挺拔如松,背对着我,面朝悬崖外翻涌的云海。晨风拂动她束起的长发,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这苍茫的天地画卷,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孤高与神秘。
看到我萎靡的样子,她紫眸微动,却没多问,只是示意我坐下。
“今日继续引气入体。昨日你已能勉强完成一个周天循环,今日目标是巩固,并尝试感应更细微的灵气,引导其自然汇入气海。”她的声音清冷依旧,却莫名让我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一丝。
我依言盘坐,努力摒弃杂念,按照她教导的方法,沉下心神,去感受周围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