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富贵彻底吓破了胆,脸色惨白如纸。
脸上堆起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,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。
“误……误会!天大的误会!”
“大兄弟……不,大哥!您高抬贵手!千万千万别打电话!”
“我们这就走!立刻滚蛋!保证不碍您的眼!”
说完,他几乎是屁滚尿流地第一个转身,带头就往灵堂外面冲。
因为太慌乱,还被门槛绊了一下,差点摔个狗吃屎。
他身后那帮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亲戚,也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。
连滚爬爬地跟着跑了出去,瞬间就消失在走廊尽头,只留下一串仓皇远去的脚步声。
灵堂里,瞬间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只有窗外,不知何时又下大的雨,哗啦啦地敲打着玻璃窗,声音格外清晰。
吴忠良和吴芯怡父女俩,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。
仿佛还没从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回过神来。
又像是被林飞这轻描淡写却雷霆万钧的手段给震住了。
尤其是吴忠良,他看着林飞,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……敬畏!
他活了大半辈子,在工厂跟机器打交道,哪见过这种阵仗。
几句话,就把一帮凶神恶煞的地头蛇吓得屁滚尿流?
过了好一会儿,吴忠良才缓过气来,结结巴巴地问:“林……林飞啊……你……你怎么会认识他们?”
“还……还知道得那么清楚?连他爹……他儿子的事都知道?”
林飞笑了笑,把手机揣回兜里:“叔叔,我老家也是清河县的,说来跟芯怡还是半个老乡呢。”
“刘家屯那帮人,在附近名声不怎么好,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他们的底细。”
“这种人,典型的欺软怕硬,你越软他越横。”
“你把他那点见不得光的老底掀出来,他比孙子还乖。”
他当然不会说,刚才是暗中发了条信息让小杨紧急查的。
以飞龙卫的信息网络,查几个乡下土霸王的黑料,比翻书还简单。
虽然他也是清河县人,但清河县还是挺大的。
他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。
吴芯怡望着林飞,眼神无比复杂。
又一次,在她和最亲的人被逼到绝境、受尽屈辱的时候,是他像一座山一样挡在前面。
用这种看似随意、却蕴含着巨大能量和底气的方式,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这场狂风暴雨。
感激、依赖、还有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,在她心中疯狂滋长。
她低声说,声音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:“谢谢……林飞,真的……太谢谢你了。”
“没事儿,举手之劳。”林飞摆摆手,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赶紧的,看看饭还能不能吃,不能吃我再去买点。”
经过这么一闹,饭早就凉透了,油都凝住了。
但吴忠良看着林飞,心里却莫名其妙地踏实了许多。
这小伙子,遇事不乱,手段老道,关键时候真顶得上啊!
女儿有这样的人在身边,他感觉天塌下来都有人帮着顶一截。
只是,他心里的阴影并没完全散去。
刘家那帮人,是典型的滚刀肉。
今天虽然被吓退了,但为了那笔不小的拆迁款,他们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。
这事儿,恐怕还是个麻烦。
吴忠良看着窗外连绵的雨,眉头又紧紧地锁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