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夜冥被自家灵宠怼得哑口无言。
这话伤害性不大,侮辱性却极强——偏偏他还无法反驳。
落英如雪中,阮轻舞正细心为闻人不语拂去肩头花瓣。
“阿语,等很久了吧?”
阮轻舞的声音似初雪消融的溪流,清浅地漫过他荒芜已久的心田。
闻人不语轻轻点头,眼底泛起难以自抑的涟漪。
何止是久,他等得神魂都快在时光里枯竭,每一个没有她的昼夜都漫长如永夜。
“辛苦阿语了。”
这句温柔的慰藉让他鼻尖陡然一酸。
十年的等待他从不觉得苦,只怕天地悠悠,终究等不到魂牵梦萦的归人。
“阿语,就不怕……认错人了吗?”
阮轻舞引着他走进白玉玲珑楼,指尖轻抬,为他斟满一盏琉璃杯,三生石露在杯中漾开氤氲雾气,映得她眉眼愈发朦胧。
闻人不语坚定地摇头。
从初见那刻起,她每一个转身时飞扬的发梢,每一声轻笑时微弯的眼角,都与他记忆中那个身影完美重合。
他一次次在心底确认,又一次次强迫自己否定。
直到她回眸唤出那个独属于他的名字,所有压抑的情感终于决堤。
他握住她的手,轻轻贴上自己心口。
原本平稳的心跳在她掌心触及的瞬间变得汹涌,如同困兽撞击着牢笼。
“这颗心——从来只为你跳动。”
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。
温热的触感自相贴处蔓延,血液仿佛被点燃,在血管里奔涌沸腾。
他垂眸看着两人交叠的手,忽然懊恼地蹙眉。
早该想到的,这世间能让他如此失控的,从来只有一人。
窗外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。
他小心翼翼地收拢指尖,仿佛捧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。
“阿语,我身边有许多花花草草。”
阮轻舞望入他眼底,嗓音软糯如春风吹皱池水。
“你若想离开,可以与我解契。”
她的话语温柔,却让闻人不语浑身一颤。
他急切地用神识回应,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此刻漾着水光,带着近乎卑微的恳求:
“那小云朵……不介意多我一株吧?”
他小心翼翼地靠近,指尖轻轻勾住她的衣袖:
“别不要我。”
“我一直在等你——从青丝到白雪,从日出到永夜。”
“让我永远做你的神子,侍奉你,可好?”
他的声音在神识里颤抖,整个人脆弱得如同月光下的琉璃盏。
他的世界从来狭小,只容得下一人。
若连这最后的星光都熄灭,他的天地将彻底崩塌。
小朱雀紧张地屏住呼吸,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阮轻舞。
它知道,若女主人拒绝,它的主人怕是真要碎了。
“好。”
一个字,轻如羽落,却让闻人不语的眸子瞬间被点亮。
“只要你不愿离开,便永远可以留在我身边。”
她话音未落,闻人不语已伸手解开了腰间的玉带。
衣袍如夜雾般滑落,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与光洁如玉的肌肤,仿佛有月光在他身上流淌成河。
“阿语,你——这是做什么?”阮轻舞微微一怔。
“侍奉你。”
闻人不语用神识认真回应,长睫在眼下投出羞涩的阴影。
他稍稍别过发烫的脸颊,声音轻得几乎要融进风里:
“族老说过……待我们成年后,我当以神躯……尽心侍奉神女。”
窗外忽然静了下来,连翩跹的飞花都悬停半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