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禁灵?可我这里似乎无碍。”
阮轻舞轻抬素手,一缕月华般的灵力自掌心流转而出,在她指间聚散离合,映得周遭古木的纹路都清晰了几分。
她心念微动,身前的空间便泛起涟漪,随时可以开启容纳万物的灵境。
星泪拍着翅膀,飞了出来,落在她的肩头。
“我不仅能调用灵力,连空间之力也运转自如。小竹子,你当真半分修为都施展不得?”
“确实如此,一身修为尽数被封禁。”
凌鹤卿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,唇边泛起苦涩的弧度。
在这片亘古沙海中,他第一次体会到凡人之躯的脆弱。
“那神力呢?”
阮轻舞追问道,指尖萦绕的灵光又明亮了几分。
“神力在此地被压制得更厉害。”
他凝神感应着识海中那片死寂的金色海洋。
“这片天地的规则,本就是为了禁锢神明而设,灵力不过是受其波及罢了。”
“神魂之力总该……”
“亦不能。”
凌鹤卿轻声打断,他强大的神魂此刻如同被囚于琥珀,连最简单的神识外放都做不到。
阮轻舞指尖的灵光倏然一滞。
“如此说来——大家怕是凶多吉少。”
她终于明白,为何连神尊强者踏入此地都九死一生。
这片天地规则将神明打落凡尘,任其在这绝境中自生自灭。
“小月亮无恙便好。”
凌鹤卿的声音忽然轻柔下来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“你既能动用空间之力,遇险时随时可避入其中。如今又保有灵力护身,总算有了自保之能。”
他望着无边无际的沙海,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。
纵然自己此刻前路茫茫,但只要知道她安然无恙,这漫漫黄沙似乎也不那么可怕了。
“小竹子,你说——为何我没有受到这方天地的压制?”
阮轻舞立于古木虬枝之上,感受着体内畅通无阻的灵力流转,不由轻声相询。
她指尖萦绕的月华在昏暗林间格外明亮,与凌鹤卿所处的沙海形成鲜明对比。
“容我想想。”
凌鹤卿在沙海中驻足,任由炽热的风沙拂过衣袂。
他凝神细思这反常的境况——为何在这连神尊都要俯首的荒天神墟,唯有她能超然物外?
“或许……我明白其中缘由了。”
他忽然抬首,眸中闪过一丝明悟。
“是何缘故?”
阮轻舞轻轻拂开垂落肩头的藤蔓,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。
“荒天神墟位于神域南境,这里正是你们云族世代守护的领地。此间天地规则,只会压制外来的闯入者。而你,从来都是这片土地的主人。”
凌鹤卿的声音透过双鱼佩传来,带着洞悉真相的清明。
“原来如此!”
阮轻舞轻抚身旁斑驳的树干,仿佛能感受到血脉深处传来的共鸣。
“离家太久,险些忘了归途。好在,这片天地还记得我。”
她唇角微扬,眼底泛起温柔而狡黠的光芒:
“既然到了我家门口,总该尽一尽地主之谊。”
心念转动间,一座琉璃仙宫自她袖中翩然而出。
这正是谢云止赠予她的飞行神器,她心念一动,九瓣莲台迎风而展,化作九重晶玉阶梯直贯天穹。
莲台为舟,承载星河;花开为殿,容纳天地。
“不知会先遇到哪个迷路的小可怜呢?”
她轻踏莲台,衣袂在流转的仙辉中翩跹。
望着脚下无垠的天地,原以为是众人护她前行,却不料她自己才是大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