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更爱宫外这份自在。”
阮轻舞轻笑,眉眼间流转着灵动的光。
“朝政事务自有小竹子费心打理。”
“我呀——与人皇陛下一般,乐得做个逍遥自在的甩手掌柜。”
她拖长了语调,带着几分俏皮。
星泪闻言,不禁轻笑:
“看来国师大人这是公务繁忙,永无休憩之日了。”
想起凌鹤卿那总是堆积如山的案牍,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同情:
“他辅佐的每一位帝君,似乎都这般……知人善任,对他格外重用。”
夜风拂过,玉兰花影摇曳,在“流云小筑”的匾额上投下婆娑清影。
“走吧,我们进去瞧瞧这新家。”
阮轻舞轻挥衣袖,率先迈过门槛。
星泪指尖凝出灵光,熟练地在廊下挂起一盏盏琉璃宫灯。
柔和的光晕次第亮起,驱散了院中夜色,将这座三进宅院照得通透温暖。
九曜环顾庭院,金眸中流露出怜惜:
“小月亮,院中草木虽经修剪,却失了生机。让我来为它们添些灵气。”
他指尖轻点,周身流转起璀璨的金色光华。
无数萤火般的光点随风散入庭院每个角落,所过之处,枯木抽新芽,萎花重绽放。
不过片刻,原本萧瑟的园中已是百花竞放,桃李争妍,连那株古老的玉兰都愈发莹润如玉。
“主人,宅邸各处皆已查验完毕,可直接入住。”
星泪巡视归来,柔声请示。
“您想住在哪间厢房?我这就去铺陈寝具。”
阮轻舞抬手指向东南角一处清幽的院落:“就选那间临水的吧。”
星泪领命而去,不多时便抱着锦被绣枕开始布置。
他最先在临窗的贵妃榻上铺好软垫,又取出一对明月珠置于案头。
温润的珠光映照着新糊的窗纸,在墙壁上投下朦胧的光影。
案几上摆好了他特地从风荷宴打包带回的冰玉葡萄和蜜渍金橘,茶盏中袅袅升起安神的桂花香。
临窗小榻
阮轻舞斜倚在窗边榻上,从空间中取出一卷古籍。
月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落在书页上,与她垂落的青丝交织成画。
偶尔拈起一颗冰玉葡萄,清甜的滋味在唇齿间化开,与书中妙语相映成趣。
九曜安静地守在院中,指尖轻抚过新生的花草;星泪细致地整理着妆台,将阮轻舞常用的玉梳胭脂一一归位。
这座刚刚被命名为“流云小筑”的宅院,在夜色中渐渐染上了属于家的温度。
“小月亮,今夜怎么不去南域王那里了?”
九曜在窗外打理着新生的花枝,金色长发在月色下流淌着熔金般的光泽。
他趴在窗台边,金眸中漾着纯净的困惑,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一片新绽的玉兰花瓣。
星泪正将绣着云纹的软帘挂上紫檀木窗,闻言轻轻摇头:
“九曜尊上,主人既已开府立院,自然该住在自己的地方。”
“为何?”
少年歪着头,发间几缕金丝垂落窗棂。
“我看南域王望着小月亮时,眼里总是盛着星光呢。他应是很期待,与小月亮住在一处。”
星泪走到他身侧,素手轻抚帘上流苏,声音柔若耳语:
“若宿在王府……王上那般喜爱主人,只怕是红烛高烧至天明,晨光染透窗纱时,主人方能歇下。”
“夜夜笙歌,主人就算是铁打的,都吃不消好吗?”
九曜先是一怔,待品出话中缱绻深意,白皙的耳尖蓦地染上海棠色。
他慌乱地别过脸去,连修长指尖都透出薄红:
“原、原来这般……那确实该有自己的清净之处。”